甲冑方面,這是最重要的兩部分,也是最沉重的兩部分。饒是操練時穿戴過很多次,可是臨陣再將其穿在身上,卻依舊是顯得沉重非常,就好像是有幾十斤的重量附在身上,一舉手一投足都比正常情況下要需要更多的氣力。
胸甲和腿甲穿戴完畢,方才張克定已經將鐵靴自行穿好。此間,輔兵送上來了鐵手套,他接了過來,自顧自的套在手上,由一個輔兵幫助繫好繩索的同時,另一個輔兵則拿來了一頂安裝了鐵面具的鐵盔,徑直的套在了他的頭上。
由於鐵盔和鐵面具是一體的,套上之後,片刻的黑暗,只待那輔兵將頭盔上的帶子繞過下巴,張克定再度張開眼睛,視線自鐵面具上的長條狀的縫隙延伸開來。隨後,雙手接過了一把雲南斬馬刀,便向本隊的隊頭示意披甲完畢。
三百人的步兵,有足足六百的輔兵在側協助披甲,為的就是能夠儘可能快的在最合適的時機以著最快捷的速度將披甲的過程完成。因為,這甲冑實在是有些過於沉重,饒是這些人高馬大的壯漢經過了長期的訓練也同樣免不了會成為一種負擔。
此時此刻,披甲完畢,張克定們手持著兵刃,只待那帥旗之下那猶如是諸葛孔明般的人物一聲令下,眼前已然凹陷良多的戰陣迅速縮回了兩翼各自的戰陣之中,將這條直通陳凱帥旗的道路讓了出來。而此時,只見得那右臂向左身軀,再回到身側,已然多了一把精工打造的寶劍,旋即便指向了通道處已然殺得上了頭兒的八旗武士。
“鐵人軍,出擊!”
手持著兵刃,邁著堅定而沉重的步伐,張克定他們同樣是三人一組,列著陣型便直接越過了陳凱的帥旗。
此時此刻,那些滿洲八旗武士在兩翼明軍的退縮之下突然實現了突破,當即便是毫不猶豫就衝入了這條通道,並且對左右兩翼同時展開攻擊。這是中央突破後必然的攻擊節奏,而更重要的則是直撲上去,將對手的帥旗砍倒,從而動搖整個敵方戰陣計程車氣。
這些滿洲八旗武士都是打老了仗的,多年來的勝利使得他們對此可謂是一個駕輕就熟,就好像是習慣似的,身處於不同位置的牛錄各自承擔起了他們各自的任務,沒有半點兒爭搶和拖沓。
值此時,蘇克薩哈麾下最為精銳的那兩個牛錄正衝在最前方,直奔著陳凱的帥旗,甚至已然可以望見那帥旗下的緋色官服的文官。只可惜,僅僅是轉瞬之間,那一眾身披鐵甲的明軍越眾而出,便直接將陳凱擋在了身後,甚至將這條通道也堵得結結實實。
甲片經過拋光在陽光之下熠熠生輝,這一片的鐵甲叢林,只晃得這些滿洲武士不由得停下了腳步。他們自然看得出來,這支明軍不同於周遭的明軍,不光是鐵甲厚重,就連武器上也截然不同,想必又是陳凱的殺手鐧了。
碰上了硬茬子,這些滿洲武士們並沒有貿貿然的衝上去,反倒是重新結陣,隨後以著同樣堅定而沉重的陣勢壓了上去。
對手沒有盾牌,這些滿洲八旗武士當即就將長槍手壓在了前線。長槍斜指,閃耀的槍尖在張克定的視線中越來越清晰。很快的,雙方靠近到了已經沒辦法再繼續走上前的距離,只見得清軍那邊一聲暴喝,張克定面前的那個長槍手挺直了長槍便徑直的對著他的腹部刺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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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躲,也不閃,張克定舉起了手中緊握著的雲南斬馬刀便直接劈了下去。一邊是七八尺的長槍,一邊是由四尺木柄配上三尺刀鋒組成的大刀。
此間,只見得那長矛徑直的刺在了張克定小腹處的甲葉上,厚重的甲葉在這一傾注了全力的直刺下扭曲變形,甚至就連張克定的身子於這一瞬間被推了些許。可也就是這麼一剎那的功夫,張克定手中的雲南斬馬刀的刀光閃過,那滿洲武士的胳膊應聲而斷,勢大力沉的刀鋒全然沒有受到絲毫的阻遏,順著截斷胳膊的軌跡便直接砍在了那滿洲武士的腰腹之間。
白色的正白旗制式棉甲是由手藝最好的棉甲匠人打造而成的,然而在那鋒利的雲南斬馬刀面前,一如是胳膊上的甲冑那般,就好像是一件破衣爛衫似的,沒有對其造成任何的阻滯,只見得那一刀劈過,滿洲武士的小腹處突然就出現了一個斜拉拉的豁口,那些花花綠綠且斷了一節一節的腸子直接就冒了出來。
滿洲武士應聲而倒,原本雪白的棉甲已然變成了破爛的包袱皮兒,只是輕輕撕扯就將內裡的敗絮表露無遺。
張克定並非是那等沒見過世面的雛兒,在戰場上殺人也並非是第一次了,什麼樣的場面都見識過。此間,一刀劈過,懶得理會那個已經喪失了戰鬥能力的滿洲武士,收刀握起,大步向前,對準了下一個手持刀盾的滿洲武士就直接壓了上去。
剛剛的那一幕突現於那滿洲武士的眼前,著實讓他驚得是一個瞠目結舌,只此一刀,身前那並肩多年的好友就被明軍殺死當場,而且死相竟是如此慘烈,實在讓他沒辦法接受這份事實。
轉瞬之後,又是一刀劈來,這一次卻是對準了他。饒是剛剛還在震驚之中,常年累月的打熬武藝,外加上多年來在戰場上的拼死血戰,如同是條件反射一般,這滿洲武士左臂持盾格擋張克定的攻擊,右臂持刀前刺,一聲“殺”字的暴喝響起,就像是他這麼多年來歷次征戰中的表現那般乾淨利落,沒有半點兒拖沓。
腰刀直刺,只可惜這下意識的反擊卻顯然是斷了幾尺。滿洲武士暗道不妙,旋即加強了左臂上的氣力,試圖扛過這一擊。然而,雲南斬馬刀的刀鋒落下,依舊是斜拉拉的劈了下來,刀鋒在於包鐵盾牌接觸的瞬間,只見得盾牌順著刀鋒的軌跡,扭曲、斷裂,下沉的勢頭將滿洲武士持盾的左臂壓向胸口。清脆的骨折聲剛剛響起,盾牌被一刀劈開,刀鋒猶如泰山壓頂一般勢不可擋,自滿洲武士的左肩處切入,破棉甲、如胸腔,肋骨、脊椎,沒能形成半點兒阻遏,更別說是那心肺臟器。
刀鋒從右側肋骨處破棉甲而出,在那滿洲武士不可置信的神色中,胸腔沿著刀鋒所過之處與下半身漸漸錯位,旋即跌落在地,將下半身帶倒在地。
值此時,張克定的一聲“殺”字的暴喝,才剛剛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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