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之見,還是先把蓮花堂的工作停下來一段時間。有了這段時間,也好進行調整。”
“就怕會引起蓮花堂的會員們的牴觸心理,若是他們並沒有那般想法,這麼做下來,怕是也少不了產生些隔閡,反倒是把這份心思擠出來了,那就不美了。”
商議,持續了良久,直至夜深了,二人才算是暫且將此事告一段落。鄺『露』啟程返回家中,明日還有邸報需要稽核,因為下一期的邸報已經沒有多少天就得刊登了。而陳凱這邊,離得確實更近,只不過是過了前衙與後衙之間的院門,便算是回到了家中。到了這個時辰,兩個小的都已經休息了,唯有鄭惜緣那邊還在等候著,見得陳凱回來,連忙讓下人去熱晚飯,但卻依舊免不了要囑咐兩句諸如夜深了,吃得太多會存食的話來。
“嗯,我也吃不下太多。”
陳凱的神『色』有些疲憊,這無不看在鄭惜緣的眼中。耐著『性』子,晚飯熱好了,鄭惜緣揮退了一旁此後的婢女,才湊到陳凱跟前,輕聲問道:“是因為那新任的按察使?”
曹從龍的任命,鄭惜緣自然知道,也很清楚陳凱打算對其加以拉攏,為的便是粵海商業同盟那邊在未來勢必將會引發更多的官司。
對此,陳凱是早有準備的,軟的、硬的,鄭惜緣都知道一些。可是見得今日,陳凱一回來卻是愁眉不展,缺乏瞭解更多資訊的她就立刻聯想到了曹從龍的立場問題上面。只不過,出乎了她的意料,也出乎了陳凱的意料,曹從龍根本不需要拉攏,可也正是不需要拉攏,反倒是一件更大的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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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也不是。”
話止於此,陳凱不願意多說,鄭惜緣沒有多問。安安靜靜的吃完了晚飯,夫妻倆在院子裡散散步,洗漱一番就睡下了。到了第二天的一早,陳凱招來了他當初的隨從,如今在廣東巡撫衙門裡供職的陳松,一番密談過後,後者便啟程出發,趕往千里之外的福州府。
福州於福建地區稱得上是地理位置優越的所在,早在漢高祖五年,劉邦冊封無諸為閩越王,於福州冶山建城,是為福州建城之始。此後一千多年,無論是漢滅閩越國、三國分立、衣冠南渡,亦或是五代十國、暴元滅宋、明清易代,此間作為這閩之地的中心區域的地位卻從未改變過。
當今的福建,哪怕是已經與歷史發生了巨大的轉彎,但是此間的地位卻依舊沒有改變。唯獨有些不太一樣的是,這福州城裡當下最具權力的所在並非是福建巡撫衙門,而是招討大將軍漳國公鄭成功的府邸,那裡才是當下整個閩之地,乃至是閩粵大地上的軍政中心。
這裡,最不缺的就是匆匆忙忙的腳步,福建、廣東,以及周邊的江西、浙江、南直隸的軍政要務、軍情風聞,從各地匯總而來,在幕僚們的審閱之後,送交到鄭成功那裡,以便於這位東南明軍的最高統帥,鄭氏集團的首領能夠在第一時間獲知各方面的情況,以此做出應對。
此時此刻,鄭成功並沒有忙著處置手頭兒上的公務,傳來了他早前一直非常信重,但卻由於軍器局大減產和那起通『奸』案而被投閒置散的參軍馮澄世。二人對坐於案前,相談良久,後者才在躬身行禮之後,緩緩的退了出去。
馮澄世早前被鄭成功勒令回家閉門思過,如今已經半年過去了。福建從省一級到各府縣的蛋糕早已分完了,就連軍器局那裡鄭成功也已經晉升了大督造陳啟為參軍管軍器局事。已經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官職和差遣了,馮澄世卻也並沒有因此而氣餒,始終等待著機會,直到這個機會真的到來了。
“今日國姓召為父,是打算讓為父擔任大公子的老師。”
鄭成功在漳國公的爵位上已經坐了幾年了,收復福建一省,外加上陳凱協助李定國收復廣東,以及鄭氏集團控制著廣東大部分地區,幾乎是所有人都已經認定了朝廷下一份聖旨就會冊封鄭成功為郡王,乃至是親王。這在福建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連帶著很多人對鄭經的稱謂也變成了世子,而非是大公子。倒是馮澄世本人是隆武朝的舉人出身,正統的儒家士大夫,對此還是要嚴謹一些,哪怕是即將成為鄭經的老師也沒有因此而改變。
大公子的老師,說到底就是一介西席先生。這對於馮澄世一介舉人的身份,尤其是曾經作為鄭成功最重要幕僚之一的身份確實顯得有些不起眼了。不過,對此馮澄世卻並沒有顯出哪怕一絲一毫的不滿,反倒是非常的高興。
顯然,鄭成功對於馮澄世還是比較看重的,那股子憤怒過去了,就又重新從夾帶裡將馮澄世帶了出來。只是不比當初的風頭正勁,如今馮澄世只得退避到了下一梯隊,卻也是少不了的蹉跎。
“那一番之後,權位是不可『操』之過切的。另外,你也要與大公子打好關係,這才是咱們父子的未來。”
“孩兒明白了,請父親大人放心。”
誠心受教,馮錫範順勢行了一禮。知子莫若父,同樣的,馮錫範也明白其父為何會如此,並且真心實意的為其感到高興。起碼,他們馮家並沒有徹底在鄭氏集團失勢,這已經是近期最好的一個訊息了。
正式的拜師禮定在了下個月月初的一個吉日,馮澄世也要準備教學內容,爭取既能夠讓鄭成功滿意於鄭經的學問長進,又可以拉近與鄭經之間的關係。父子二人閒談了良久,你一言我一語的倒也談到了不少東西。一直到了晚飯時分,馮錫範才突然想起一事。
“父親大人,兒子發現沈光文、俞圖南他們那幾個原本在魯王那裡做事的傢伙平日裡過從甚密,好像關係很不一般呢。”
說起來,馮錫範關注這些人,乃是由於前不久鄭成功任命了曹從龍為廣東按察使。福建的藩臺、臬臺已經被葉翼雲和潘庚鍾佔據了,這二人的資歷都比馮澄世要更深,就算是沒有那兩樁事情,馮澄世也未必就一定能爭得過他們。但是在廣東,巡撫是陳凱這個沒辦法改變,陳凱卻任命了王江作為布政使,而鄭成功卻並沒有挑一個參軍去做按察使,卻是任命了曹從龍。這裡確實有拉攏前魯監國朝臣,進而為接下來進取浙江做準備的打算,但卻引起了馮錫範的關注,因為按照他的想法,他的父親出任地方,起步最起碼也得是個布政使或者按察使才能配得上當初在鄭成功幕中的地位。
“這很正常啊,那些人基本上都是浙江人,就算是與魯王的關係斷了,也有同鄉的情誼在。”
對於此事,馮澄世倒並沒有太過在意。這樣的思緒,一直持續到了馮錫範將下一句話說出口,才算是到此為止。
“但是,他們與盧若騰、沈佺期二人也有極其緊密的往來,好像不僅僅是上官下僚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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