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辭是辭不得,只是他萬一不允,不要說小弟不善做媒。”
“這等,耳聽好音了。”
“好事難包,便來遲也莫怪青鸞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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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上,範石與崔箋雲的表兄張仲友你一言我一語,便將崔箋雲設計讓張仲友為範石和曹語花做媒一事定了下來。
臺下的單間裡,縣丞的妻兄,看到此處時異樣的看了縣丞一眼,隨即笑道:“妹夫特意叫我來看這出《憐香伴》,莫不是舍妹也想給妹夫找個曹語花不成?”
“兄長說笑了,這等事,便我有心,令妹也斷不會應許的。這等齊人之福,不敢想,不敢想。”
縣丞懼內,是出了名的,此刻笑著擺手,隨即那縣丞的妻兄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二人說笑,李漁便自當是透明一般,坐在那裡,縮了縮身子,儘可能的降低存在感。
臺上的戲,繼續演著,二人時而與李漁聊上兩句,常常會為其靈感爆發出絲絲驚異,很快便引為文字上的友人。待看到了後面,崔箋雲入曹府,範石改名換姓考科舉,那縣丞的妻兄卻突然想起了件事來,對其問道:“妹夫,王江那事情,究竟是怎麼個回事?”
王江的事情,李漁倒也聽說了,知道是官府的醜聞,他便要起身暫且告辭。豈料,那縣丞似乎是真的拿他當做友人了,一句“此事倒也不避著謫凡,此間聽聽或許還能多些靈感”,便將李漁拉著坐了下來。
“……這事情,說來真的讓人背脊發涼。全過程絲絲入扣,看似行險,實則是將一切都算計在內了……所有人都在他的計算之中,這份智計,實在匪夷所思,若非是那捕頭素來在破案上有不小的能為,我也是不信的。”
事情的來龍去脈,縣丞娓娓道來,就連那臺上的戲也不看了,三人就在這單間裡聊起了這樁事情。
縣丞聽說了,就連蕭啟元這個巡撫都對此人有所忌憚,自是心生敬畏。李漁聽著,也只作是一樁難得的奇聞,不過若說是寫出來再編做了戲,他卻是不敢,畢竟還是浙江巡撫衙門丟的臉面,他是沒有平白無故得罪人的道理。
二人如此,誰知道縣丞的那個妻兄竟顯出了幾分不屑一顧來,旋即對二人言道:“哼,我所見者,真俠客,當如李太白詩中那般: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身去,深藏功與名。如這般,留下個姓名,終究是放不下名利心。再精巧的設計,比之真俠客,在心境上也終究是落了一層。”
縣丞知道,他這妻兄素來是最仰慕那位詩仙的,如此說來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想到此處,他的腦海中靈思乍現,隨即幽幽的道了一句“除非,這等事情,那陳近南日後還會繼續做下去”的話來,他那妻兄尚未怎樣,倒是把李漁嚇了一個滿臉慘白出來。
“謫凡?”
“沒什麼,沒什麼,只覺得這等人實在可怕,實在可怕。”
戲演完了,縣丞和他那妻兄回府,李漁恭送了二人離去,未有如前幾日那般到後臺去鼓勵演員,反倒是直接跑回了家中。緊閉書房大門,李漁不許任何人進入。一同翻箱倒櫃,總算是找到了那份文書來。
落款上,分明的寫著“陳近南”三個大字。李漁早在聽到這個名字之時,就已經想到了此處,強忍著恐懼將二人陪好了,再回來,更是在文書上得到了確認,險些他便昏倒了過去。
這份文書,由於陳凱提及過的那樁過節,他是不敢輕易示人的。即便是對那縣丞,也只是按照陳凱的說辭,回答說是與馮君瑞有舊而已。
可是到了現在,把所有的事情重新捋上一邊,李漁驚恐萬分的發現,原來他始終是在一個難以想象的陰謀之中。那個叫做陳近南,或者說是自稱陳近南的男人,一邊策劃了營救王江,一邊還在他這裡下了功夫——並非是扶持他那麼簡單,而是埋下了他這條暗線,等待啟用,就像是那句數月後會派人來接洽便是個最好的提示。
“原來,這出戏從一開始就不叫憐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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