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若無其事的對話就這麼進行著,直到那個管家回來了,進了府門,陳凱一行才轉身離去,只留下了一個負責監視此處的繼續盯著。
計劃,陳凱已經有了,只是這裡面依舊是存在著不小的難度。清河坊人流量巨大,白天動手是不太可能的,但是到了晚上動手,屆時城門緊閉,怎麼也要到九月十三的天明後才能出城,這樣一來,留給他們出城的時間就會少之又少——他們並非真正的諜報人員,就算是被那些地頭蛇捕快們黏上了,再想要脫身也絕非是什麼容易事。
“算算日子,杭州駐防八旗該回來了吧。”陳凱,如是說道。
………………
九月十六,明天就要正式上演了,李漁還在忙著為戲班子排戲,而且已經是急得滿頭大汗。
早前挖來的那個女旦臺柱子,唱腔、身段都是極佳的,也能把崔箋雲的感覺詮釋到位。只可惜,這人的記性實在不好,以前唱過的《西廂記》、《牡丹亭》之流倒是記得牢靠,新戲的唱詞卻總是丟三落四的,要反反覆覆的教才行。相對的,李漁從買來的那個戲班子裡選了來演曹語花的小旦,對於唱詞的掌握是非常迅速的,唱腔也不錯,單獨排練時感覺也對,根本沒讓李漁費什麼力氣。只是一到這二人唱對手戲時,這個小旦卻始終找不到那種彼此間的感覺來。
“眼神,眼神,眼神,說過多少次了,你看她的時候,不要拿她當女人。崔箋雲在範石面前是旦角,在你面前,你要拿她當作是亦生亦旦的那種角色來對待。”
“可,可是東家,亦生亦旦的角色,奴家實在沒有見過的。”
李漁很急,小旦也很急,戲班子換了東家,又從別的班子請來了個比她強的女旦來,地位岌岌可危不說,這還是第一次在新東家手下做事,要是弄砸了,日後可是有的是瓜落吃的。
“那你就拿她……”
“東家,外面有人找。”
戲園子的管事及時的攔下了李漁的憤怒,隨即便向那小旦使了個眼色,後者連忙道歉,表示她會好生琢磨琢磨這個感覺。
對此,李漁也沒什麼辦法,陳凱要的急,他實在是沒有太多打磨的時間。此刻聽了有人來訪,他也只得出到外間,權作是喘口氣來。待他來到外間,卻是個四十來歲的讀書人,說是替人送一封書信,也不等回信,就轉身離去。
李漁撕開了信封,信瓤很薄,只有兩頁紙而已。內容也很簡單,是說陳凱剛剛接到訊息,有急事須得他在今天便離開杭州。《憐香伴》的首演他是看不了了,這封信,一是道別,二是道歉。至於後續投資,陳凱則表示會在幾個月後派人前來與李漁接洽,預祝李漁在戲劇一行上能有所成就云云。
“這傢伙,早前催得如此急切,現在這麼就走了,哎。”
李漁皺著眉頭,喃喃自語,心中所思著的無非還是陳凱提過的那樁與杭州府某官員的過節,大概是沒能說開了,所以急匆匆的逃離杭州,免得在人家的地頭上被算計了。
此刻,李漁的神色,管事也估摸著看出了些門道來。他是知道的,東家背後出資的那人是挺急著看這出戏的,所以才會抓緊一切時間排練。現在走的,大概也就是那人了,於是乎他便乾脆向李漁試探道:“東家,那,咱們還演嗎?”
“演,為什麼不演!開弓沒有回頭箭,傳單都發出去了,失信於人,日後誰還會來看咱們的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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