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
鄭鴻逵說得理所當然,陳凱卻是一頭的暴汗,乾脆也不再提此事了,直接向鄭鴻逵問起了炮彈的重量、射程等事,得到的答案卻也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24磅炮!”
說著,陳凱點了點頭,便向操炮的炮組瞭解起了火炮的使用注意事項,很快就從炮長的身上找到了銃規、銃尺、度板和遠鏡。
“這些都是和這門炮一起撈上來的?”
“回陳參軍的話,都是一起撈上來的,卑職專門試過多次,應該是配套造出來的。”
火炮配套測量工具,在歐洲已經是尋常事了,奈何中國這邊,卻還是走進了經驗流的彎路。所幸,明時還是有不少懂得這種東西的炮兵在,這是東西方交流的一大成果,只可惜沒能流傳下去罷了。
聞言,陳凱點了點頭,隨即便給了一個看上去很是不近的大土丘,讓炮組當著他的面進行試射。
果不其然,炮組眾人按照著正常的順序瞄準、裝填,炮長更是拿著那幾件物事來回來去的擺弄著,並且按照擺弄出來的結果不斷的指揮著手下人調整火炮的角度。待所有步驟都完成了,眾人竟圍著火炮叩拜祈禱了起來,口中唸唸有詞,看著那神色竟的頗具誠心,甚至就連鄭鴻逵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印信點燃,刺啦啦的如同是受了驚的蛇一般鑽進了炮身。下一秒,只聽轟的一聲,炮身一震,火星與硝煙的噴濺之中,一道黑乎乎的殘影就越眾而出,劃過了一個完美的拋物線後就直接砸在了那個大土丘上。
“這東西,果真是神物啊。”
耳朵裡還是一陣嗡鳴,陳凱也沒有聽出來這話到底是誰說的,只是約約默默的總覺得好像是施顯的聲音。但是,剛剛的那一幕他卻看得分明,乾脆就當著鄭鴻逵、鄭成功、施琅、施顯等人的面,隨便從鄭成功的部下中找了一個炮組過來,在確定了火藥裝填量等事項之後,就模擬著剛才的那一幕開始了復位、瞄準以及裝填。
“誰也不許祈禱,哪怕是在心中默唸也不行!”
下達了命令,陳凱又要了一個木板和一塊黑炭過來,竟一邊擺弄著那些測量工具,一邊在木板上用碳做筆寫寫畫畫了起來,甚至還抽出了時間觀察了一下旗杆上無精打采的旗幟。
“下官瞄準的目標,是那個土丘。”
順著陳凱手指,比之剛才那個土丘更遠的地方,一個稍小一些土丘已經成了陳凱的目標。目標更小、距離更遠、命中率自是要更進一步的下降,這是不可避免的。尤其是陳凱還不讓眾人祈禱,只是在那裡鬼畫符了好一陣子,就更加不被人看好,甚至就連施琅和施顯兄弟也流露出了看笑話的神色。
好半天過去了,眾人早已等得不耐煩了,陳凱才停下來,鬆了口氣,讓炮組將最後的調整做完,便下達了開炮的命令。
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火炮震動,黑色炮彈的殘影劃過了拋物線,竟真的如陳凱所指的那般轟在了那個土丘之上,當即就引來了眾人的一片瞠目結舌。
“想不到,竟成還會這麼一手。”
鄭成功面露興奮的笑道,可施家兄弟卻已然笑不出來了。眼見於此,陳凱也是拱手一禮,繼而解釋道:“這是數學。”
事實上,對於拋物線公式,陳凱也早早的就還給了數學老師。所幸的是,這其中的道理卻並不會因為一兩個公式的遺忘就徹底無用了。
陳凱剛才看過了一輪試射,靠著相對精準的測量工具重新推導公式,一些模模糊糊的印象就在一筆一劃中重現於腦海之中。隨後再反過來,靠測量工具測算,靠公式推導,便可以得出了一個可以媲美豐富經驗的資料了。畢竟,一個起點為原點,有明確角度和和橫軸長度,求什麼,當年為應付考試而掃蕩題庫時也並非沒有做過,只是印象早已模糊了而已。
但是說到底,還是這門火炮的鑄造精良,配套的測量工具也極為精細,實在是難得的精品,否則但凡是有一星半點兒的錯漏,都會是巨大的差異。說到底,數學是極為精確的科學,不是說著玩的東西。
陳凱不知道這門炮的精確是偶然,還是精工良匠的手筆,可是正待他繼續設法詳加了解一二的時候,豈料鄭鴻逵在震驚於陳凱第一次指揮炮組便能夠精確命中目標過後,很快就給出了一個能夠讓眾人心悅誠服的說法來,直把陳凱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陳參軍是在心中祈禱過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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