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
眾人不解,和尚搖了搖頭,隨即笑道:“吾不知那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但卻絕非是個狂生那麼簡單。這人,是在故弄玄虛,引誘咱們跟著他的節奏走下去。”
和尚話音方落,萬禮便點了點頭,只是他想的,卻並非僅僅是什麼故弄玄虛的東西,而是是否真的投效到鄭成功麾下的事情。
旁的不說,他們積累多年,如今也不過是控制著這二都的三不管地區,攻漳浦不成的事情就擺在眼前,而鄭成功那邊卻是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席捲潮州南部,高下立判。趁著鄭成功現在實力還不算太強,他們這兩千多號人投過去,總也會有個出身,可若是再等下去,鄭成功的實力越強,他們的這點兒人馬就越顯不出什麼分量了。
萬禮琢磨著,一個兄弟卻猛然間想起了什麼,卻又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可是這一幕卻還是被萬禮注意到了,然而得到的答案卻是一個荒唐得無以為繼的遐思。
“吾聽說,國姓爺能拿下潮州,是借了一個姓陳的參軍的力。剛才那人,不也是個參軍,還姓陳嗎,會不會就是那人啊?”
“開什麼玩笑!”
那人怯生生的說及,自也是無甚自信,萬義聽來,亦是當即便出言否定。別的不說,傳聞之中,鄭成功麾下的那個參軍可是一個人從廣濟橋直接殺入了總鎮府,兩手一扯就把車任重的腦袋給卸了。這等說辭便是有所誇張,只怕也當是個身懷極高強武藝的人物,可是剛剛看去,分明就是一個文質彬彬的讀書人,沒有半點兒武藝基礎,怎麼可能呢。
此刻已是下午,談著談著,便散了。直到入夜後,陳凱已經匆匆趕到了官陂鎮的客棧裡,正待休息,便聽那姓董的頭領趕來,說是與林德忠敘舊的,便被陳凱支到了廂房。
“他是來探咱們底細的。”
“參軍,那該怎麼辦?”
“據實而答,他想知道什麼就告訴他什麼。咱們,有什麼好怕的?”說著,陳凱微微一笑,繼而對林德忠問道:“記得一件事情,把那和尚的底細套出來,這便是你今天的任務。至於我嘛,先睡覺去,聽說官陂鎮張廖家的早點味道不錯,我可不好睡過了。”
陳凱回房睡覺,一覺便到了天亮,一早起來,林德忠是沒有睡覺,但是與他徹夜暢談的那個董兄弟卻早已跑沒影子了。
這正是陳凱所需要的效果,乾脆便出了客棧,到鎮子上去尋那張廖家的早點鋪子。奈何,這官陂鎮卻是個怪異的所在,鎮子上絕大多數的人都姓張,而且他們不光是都姓張,是既可以姓張,也可以姓廖,甚至還能姓張廖,都是“張公廖母”傳下的“一嗣雙祧”的一族。結果陳凱轉了一早晨,吃了三份早點才總算是把事情弄明白了。
“早知道就問是那條巷子的了,這會可是把中午飯都省了。”
陳凱還在為這鎮子的獨特文化所發愁的時候,長林寺中,盧若騰已然收拾好了行囊,帶著兄弟子侄、小廝、家丁們啟程離開此處。
臨別之際,贈金自是少不了的,不過這位“盧菩薩”卻沒有接過,只說讓他們拿著銀子多置辦些兵器。過段時間,或許他還會來聯絡他們出兵,再與清軍交鋒。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抗清,於他們而言是比抗糧抗稅要更重要的事情,尤其是對於為首的萬禮而言。贈金不收,但護送卻沒有推辭,他們乾脆也一路將盧若騰一行送下了山去,盡足了禮數。
“道宗,你是說,昨天有個叫陳凱的人來拉攏你們去投國姓?”
“是啊,尚書,怎麼了?”
萬家兄弟一臉的不解,倒是盧若騰的面色卻是在瞬間就變了幾種顏色,隨後便一力要求萬禮他們帶著他去追陳凱,甚至就連金門老家也不打算回了。
“尚書,那人是幹什麼的,有這麼要緊?”
萬禮試探性的一問,豈料盧若騰當即便指著他們的鼻子,一個個點過,才道出一副恨鐵不成鋼。
“恕老夫直言,你們兄弟雖然常駐這寺中,卻是一點兒眼力也沒長。陳凱何許人也,你們竟然慢待於他,正是有眼不識真羅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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