弔唁廳後面不遠就是焚屍爐,我和他早早就打聽了,這裡一共兩個焚屍爐,一個是燒柴火煤炭,一個是用柴油,前者的效率很低,聽他們說這些年早就不用那柴火焚燒爐了,一直擱置在這裡,也沒人來處理。
進去一看,果真兩臺焚燒爐,其中一臺好像經過了擦拭,一塵不染;而另一邊那臺焚燒爐則布滿蜘蛛絲,灰塵鋪了厚厚好幾層。
我伸手準備去摸一摸那老舊的焚屍爐。
“住手!”
我和龍道長同時轉過身,看到弔唁廳和焚屍區中間的簾布劇烈逛了下,緊接著一名老者跑進來,瞪著我們說:“你們來這裡幹嘛?”
“老先生,我們發現這裡有……”話說到一半龍道長蓋住我的嘴,略顯客氣走到老者跟前。
“你是焚屍人?”
“沒錯!”老者態度很不和善,看了看我們身後的焚屍爐,責備道:“這裡十二點之前必須關門,你們馬上出去。”
我看了看手錶,笑道:“現在才九點半,我們想查……”
話還沒說完又被龍道長這廝蓋住嘴,氣的牙癢癢,但一想正事要緊不和他計較。
和老頭糾纏了十多分鐘,眼看龍道長拿不下來,我把手伸進褲兜裡掏出來幾張百元大鈔,推開龍道長,塞進老頭衣袋裡,說:“十二點之前我們絕對離開,不會壞了這兒的規矩。”
錢是個好東西,現在這年代,有錢走遍天下,沒錢寸步難行。收到好處這老頭立馬換上一張笑臉,說:“我在外面等你們,如果十二點之前沒見你們出來,後果自負。”
我一聽有點不對勁,他不可能把咱們關在這兒吧!想想還是問問他:“老先生,你說這裡以前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或者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老頭剛把兜裡幾張錢拿出來,雙手忽然抖了一下,錢掉在地上,而他則低頭不語。
見他神態怪異,我忍不住好奇問他:“老先生你怎麼了?”
他沉默!
“老先生?”
他依舊低著頭默不作聲。
我怒了,這麼不給我面子,咬了咬牙,大吼一聲:“老先生你傻啦!”
他這才回過神,撿起地上的紙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後的龍道長,滿臉慌亂。
“你們在十二點之前必須出來,特別是今天,一秒也不能耽擱,”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為什麼?”我沖他背影問了句。
老頭急促的腳步突然一頓,數秒後緩緩偏過頭,目光沒有看向我和龍道長,而是落在那臺鏽跡斑斑且布滿灰塵的焚燒爐上面。
“因為今天是,”說到一半他把目光移向我,“鬼祭之日!”
我還是一頭霧水,一個普通的日子,整的這麼邪乎,到底怎麼了?不就是一個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日子!大家該睡睡該吃吃,而我則和龍道長抓鬼,想到這兒不禁感到自豪,現在也成了一個職業“陰陽師”。
還想問繼續問他鬼祭是啥日子,可老者早已不見蹤影,想必已經離開了焚燒場。
“鬼祭怎麼了?”我轉頭隨意的問龍道長,想來他應該知道這天得奧秘。
他笑笑,不緊不慢的把肩上的包放在一旁的器件臺,一邊從裡面掏出稀奇古怪的物件,一邊說:“鬼祭之日,鬼出山!”
鬼出山?這裡哪有山?龍道長告訴我這個山是腳下的山,我又跺了一腳問他:“哪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