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哭著說,他又指著那正在忙碌的清風和明月,說,“我剛才聽到你們說話,還在想——
你看他們,已經知道種下去,難以存活,但仍然要種;
你看那裡面所有的修道人,他們也都是這樣,他們追求的,在世俗人眼裡,都是荒誕的、不存在的、不可能的東西。
可是,他們仍然相信,仍然靠著堅強的、常人難以企及的毅力才取得了今天的成就!
所以,我還要等她!
還要找她……”
我真沒想到,他這個初中畢業的混混一樣的人,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讚揚說:“狗哥,你是個真漢子!”
我在心裡尋思起來,我要幫他找到他的琴兒。
我知道秦朝和田秀秀有這個能力,只是不知道他們願意不願意幫忙?
他輕嘆一聲,伸手擦乾眼淚,說:“不聊這個了,我給你看點好玩的——
樹屋,你見過嗎?
太他媽神奇了!”
他的手指在手機螢幕上飛快地滑動著,然後又把手機遞給我看,
“你看,這不是地上,是在樹上拍的,離地面有三、五十米高!
他們說,這得上千年才能弄成這樣……”
照片上的場景,正是那天夜裡我們去過的樹屋。
不同的是,照片是白天照的,更加清晰,也更加迷人。
太陽光照在綠色的葉片上,整個樹屋彷彿是一座天上的綠色的宮殿,美得不可描述……
忽然,我想起一件事,便說:“你是怎麼找到這麼漂亮的地方的?”
“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
狗子有些興奮地說,“他們裡面有一個頭,跟我舅早年認識,他們說缺少人手,我舅就把我介紹過去了。
他們原來都是幹挖墓的,這一次,不知道跑到神農架去幹什麼。
我被安排在一座山上放哨,一天排三班,一次八個小時,就是拿望遠鏡看山裡。
說是讓我們看山裡都有什麼人,那人是什麼樣子,然後拍照片。
我看了一個半個月,啥毛都沒有看到。
八小時放哨結束,就呆在那個樹屋裡玩,一天給兩千塊錢工錢。
錢確實不少,裡面的人,都是亂七八糟的,還有犯事了逃到那裡的。
我也不問,也不關心。
我都無所謂,只是那裡的飯菜太難吃了,不生火,都是冷的,我吃不慣,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