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個小區,剛建成的時候,有兩個門,一個東門,一個南門,都是臨街。
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同樣寬的街道,東門那條街越來越冷清,南門的這條街卻越來越熱鬧,後來漸漸形成了主幹道。
為了便於管理,當然最重要的也是節省開支,小區物業就把東門給關閉了。
東門那條街一樓也有一排門面房,原來做什麼生意的都有,跟南門完全一樣。後來東門一關,生意就越來越差,最後全部搬走關門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關掉的店門居然又慢慢全部開啟了,換成了清一色的麻將館。
只要走到東門那條街上,老遠就能聽到“劈里啪啦”的洗牌聲,還不時伴隨著驚呼或者咒罵,我們都稱那裡是“麻將一條街”。
樓上的鄰居不勝其煩,投訴了很多次,最後都不了了之,麻將館風光依舊。
幸虧我沒住在那幾棟樓上。
因為我對麻將沒興趣,就很少去東門那條街,至於麻將館內,就更是從來沒有進去過。
沒想到,陳小花說的“好地方”,就是指原東門的“麻將一條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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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著我,找了一個人最多的場子,走進去,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迎上來,看來是個老闆,說:“一個人打還是兩個人打?”
陳小花指了指我,說:“一個人,他打。”
“一個人好。”
老闆認真而嚴肅地說,“如果是兩個人都打,得分開,我這裡不能兩個人坐同一桌。
這是打麻將的規矩!”
陳小花笑了笑,沒有說話。
老闆指著一張椅子,讓我先坐下來,然後對全場人說:“剛才誰贏了錢想走沒能走的,現在可以走了。”
有一個人立即站了起來,笑著數著錢走了出去。
其他三個人也站了起來,旁邊一桌一個人轉身就坐到我面前來,說:“我換個桌子,轉轉運氣——
打了半天一把都沒胡。”
那三個人中的兩個人近路,也很快坐在了我面前,最後一個反應慢的極不情願地坐在了旁邊那桌,還惡狠狠地看了看原來坐在那裡的那個人的背影,罵了一句髒話:“我操你媽的!”
還把椅子往後踢了踢。
那個搶座的人,應該是自知理虧,並沒有回嘴,只是往裡拉了拉椅子。
老闆找出“東西南北”四個風牌,雙手在桌子上攪了一陣,我們四個人各自摸了一個,又按摸到的牌重新調換了位置。
坐下,再按動麻將機上的色子選莊家,莊家是我對面的那個人,打牌便正式開始了。
剛才趁著洗牌時,我順便匆匆打量了一下其他三個人——
我的正對面的莊家是一個老太婆,只怕跟我媽年紀差不多大,有70多歲了,但眼光裡透出一股說不出來的兇狠勁,與她的年紀極不相稱,只怕年輕時都是個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