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驚河思忖片刻兒,他心中自是擔心冷宮的柔妃,可若是帶上柔妃,楚驚鴻自然不喜,楚驚鴻不喜,他會再一次惹秦天不高興。
“朕思來想去,帶上皇貴妃吧,她向來心細如塵,再者,若能帶上她,也能展示朕對其的寵愛,可以讓北門一諾看看,朕對他的妹妹,並不薄!省得他趁大楚內亂之機,過來搗亂!”
楚驚鴻若有所思的看向了他,嘴角微動,帶笑不笑,“聽聞皇兄這些日子,對皇後娘娘的寵愛更甚,難道皇兄,都不打算帶上皇後嗎?”
楚驚河搖了搖頭,笑容和煦,“秦天並非無情無義之徒,雖然他對皇後不冷不熱,不過,有皇後在都城,秦天怎麼也會奮勇殺敵,哪怕是為了皇後,他也一定會凱旋,不是嗎?”
楚驚鴻沉吟片刻兒,嘴角似笑非笑,不由得酸道:“皇兄心志,果然常人不能及,後宮之事,皇兄做主便可。”
說完,楚驚鴻捂住了額頭,沖著楚驚河道:“皇兄回去安排便是,臣妹身子不爽,便不送了。”
說完,又沖著玉露道:“著空大夫過來。”
楚驚河見此,也不便打擾,起身回宮的路上,他還是半信半疑的沖著元公公道:“驚鴻,到底還可信不可信?”
元公公怔了怔,只簡單提醒道:“皇上,她可是您的親妹妹,您自當比老奴更加了解啊。”
楚驚河搖了搖頭,擺手道:“自打她跟秦天在一起之後,朕便越來越看不懂她了。”
元公公思忖許久,也長嘆一聲,緩緩道:“老奴也越來越看不懂公主了,不過老奴想,公主即便是變化再大,她都是您的親妹妹,總不至於害您才是。再者,老奴聽說,懷孕的女人,脾氣都古怪,加上公主腹中之子,也實在是來路不明。”
楚驚河聞言一頓,“哦?你不認為那是秦天的孩子嗎?”
元公公猛然搖頭,“若真的是攝政王骨肉,公主為何要躲到江息穀養胎啊?”
楚驚河點了點頭,“這倒也是,不過朕總是感覺,她有孕之事,秦天其實一早便知道。或許,她此次打算去江息穀,也是為了守住腹中之子吧。此次若秦天凱旋,朕會將離殤接回來,柔兒她,定然會高興……”
元公公抬眸,正好望進了楚驚河那含笑的面容。
看來,這些日子,皇上雖然不說,卻一直惦記著柔妃娘娘啊!!
柔妃即便做了再多的錯事,其與皇上之間的情意,也當真不淺。
次日早朝,楚驚河準備親徵逆賊,滿朝嘩然,定日明日隅中時分,率大軍出征。
秦天早就做好了出征的準備,早已提前整頓軍紀。
此次,楚驚河只帶上了北門一夢隨行,就連元公公,都被留在了宮裡。
身邊心腹,也唯留禁軍侍衛統領仲瀚海一人!
出征路上,楚驚鴻馬車之內,玉露有些惶惶不安,“公主,王爺和絕命都不在,奴婢擔心瓊漿,會不老實!”
楚驚鴻沉吟片刻兒,隨後緩緩開口:“若是此次,秦天能大勝百裡堅秉,那瓊漿就不足為慮了。皇子出生,必有皇家玉牒為證,瓊漿出生之後,便被陳嬤嬤抱走,並未有皇家玉牒,空口無憑,不能斷定他就是皇室子孫,百裡堅秉就算是想要拿瓊漿做文章,也恐怕是白費氣力。”
說及此處,楚驚鴻長嘆一聲,“父皇福薄,膝下子嗣稀少,瓊漿雖未入皇家玉牒,但本宮不準備殺他,就當是為了你,放他一條生路吧。”
玉露聞言眼眶發熱,忙跪下道:“奴婢替瓊漿,謝公主不殺之恩!”
臨近酉時,日入時分,天色突然昏暗。
秦天下令,全軍駐紮,原地整頓。
楚驚鴻顛簸了一天,也著實有些累了,玉露正在為她捶腿之際,絕命卻派人送來了兩個奴婢。
“公主,您勞累一天,空大夫此次為軍醫,實是忙碌,恐有照顧不到之處,再者,無法身為男子,恐怕多有不便,王爺說了,讓屬下給您派遣兩個奴婢過來。”說完,絕命沖著她們兩個擺了擺手。
那兩個女人忙跪了下去,給楚驚鴻請安。
楚驚鴻一直閉眼休息,聽到絕命說及此,突然抬頭望向了絕命,許久都未發一言,不說收下,也不說不收下。
絕命見狀,忙問道:“可是公主嫌棄她們二人?”
楚驚鴻揉了揉額頭,擺手道:“倒也不是,只是想著,你一向對本宮有芥蒂,怎麼會如此好心,派人來伺候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