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驚鴻也沒隱瞞,冷冷開口:“讓秦天上一道奏摺,將柔妃打入冷宮,而楚離殤,即日起被封為太子,由皇後娘娘撫養。”
楚驚河的眼神晦暗不明,半響,他才開口:“你要替朕做主不成?”
“如果皇兄還是這樣萎靡不振,臣妹不介意替皇兄做主。”楚驚鴻鏗鏘有力,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楚驚河目光一閃,站在那裡,冷冷的盯著楚驚鴻,“驚鴻,皇兄不希望你摻和到這裡來。女孩子家,就該好好享受榮華富貴,這些事情,你不必管。”
“如果真的能如皇兄所說,讓臣妹偏居一隅,享受榮華富貴的話,皇兄又何必求臣妹做那麼多事?”
楚驚鴻冷聲質問,神色也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她轉過身,緊盯著楚驚河,再次咬牙開口,一步步逼近臉色鐵青的楚驚河,“請皇兄不要忘記了,是臣妹讓秦天把大權交給你的,也是臣妹拖住秦天,才有了今日的局面。是臣妹犧牲自己,只為了你能親政。可是皇兄呢,您又為臣妹做了什麼?柔妃陷害臣妹的時候,您在哪裡?柔妃想要置臣妹於死地的時候,您又在哪裡?”
“您以為,臣妹心裡不怨嗎?您以為,就憑柔妃,一而再再而三的壓在臣妹頭頂上,臣妹留著她,又是為了誰?”
“今日,不管皇兄同意不同意,柔妃,是一定要處置的。既然與皇兄商量不得,那臣妹只來告訴您結果便是。”
說完,楚驚鴻已然推開了內殿的大門,正要往外疾步走的時候,楚驚河突然吼道:“你想要成為第二個秦天嗎?你已經不是朕從前的妹妹了。”
楚驚鴻冷哼一聲,轉頭看向他,眼神冰寒至極,“皇兄,也不是從前的皇兄了。臣妹從來都沒有野心,為了大楚,我可以犧牲自己,哪怕是拼上此身性命也不足惜。可是前提是,皇兄,值得我去這樣做。”
楚驚河神色一震,緊盯著楚驚鴻一步步的離開他的視線,他突然啞然無聲。
他握緊了雙拳,沖著站在一旁的老太監道:“公主如此,怕是都受了秦天的蠱惑吧?”
老太監微微蹙眉,沒有說話。
楚驚河轉身緊盯著他,“想說什麼,直說便是,朕恕你無罪。”
那老太監嘆了口氣,緩緩道:“回皇上的話,公主的確有不敬之處,可是這一次,皇上的確不該縱容柔妃娘娘了,況且,若是先帝和先皇後還在,怎麼會容公主在攝政王府那種虎狼之地待著,若不是為了皇上,公主何須如此犧牲啊。老奴是自小看著她長大的,看著她從天真可愛,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皇上,她是您的親妹妹啊,您都不心疼的嗎?”
楚驚河深皺著眉頭,突然恍惚道:“朕只是怕,她會背棄朕,她會喜歡秦天,她會跟秦天站在同一陣地。”
老太監長籲一聲,垂首道:“那就請皇上,對公主殿下關心一些,不要總把她往外推。早在第一次柔妃娘娘陷害公主的時候,皇上就該表有態度。如今這個情形,是您把公主給逼急了。”
楚驚河沒吭聲,臉色卻不太好看,“秦天是,她也是,如今,他們都能騎在朕的頭上來,朕還能說什麼?”
那老太監還想再勸什麼,楚驚河早就拂袖而去。
次日早朝,皇貴妃還未蘇醒,這等大事,滿朝皆驚。
秦天更是親自上奏,要廢除柔妃。
朝臣們看著風向,更是紛紛直言,這些年柔妃獨寵善妒,讓皇上冷落了皇後。
不僅如此,柔妃陷害驚鴻長公主在前,陷害皇貴妃在後,此等失德,為天下所不容。
這一次,事情鬧大了,楚驚河想保都沒有保住。
如果昨日,他答應楚驚鴻好生處置柔妃的話,今日,便不會是這樣一個局面。
而攝政王府內,玉露見楚驚鴻一整日都悶聲不語,似乎極其不高興。
玉露嘆了口氣,在一旁輕聲勸慰道:“公主,咱們其實,沒必要跟皇上鬧成這樣,如此讓他下不來臺面,奴婢怕皇上,會怨懟公主。”
“本宮心裡已經有諸多怨懟了,已經不怕他是否會怨懟本宮了。如今,他是怨也好,恨也好,本宮都顧不上那麼多了。柔妃不除,終究是個禍患。離殤有個這樣的生母,著實丟臉。”楚驚鴻擺弄著手中的棋子,盯著眼前那亂成一團的棋局。
她輕笑一聲,緩緩道:“由本宮做主,你去宮裡親自安排,就說本宮要替皇兄親自選秀,滿朝文武大臣,有適齡女子,皆可入宮參選。”
玉露一怔,忙勸慰道:“公主,皇上怕是不願意,到時候你們之間,怕是再難回到從前了。”
楚驚鴻冷哼了一聲,語氣是那樣的不容置疑:“無妨,本宮既然已經參與到這血雨腥風來了,不出手,他們還以為本宮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