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秦天又是長公主的裙下之臣,若是為了長公主,對百裡老大人做了什麼,也未必是什麼稀罕事。
然而,即便有如此猜測,滿朝文武也不敢呢喃私語,畢竟誰敢嚼攝政王的舌根子!
楚驚河微一挑眉,心下一喜。
這許多年來,秦天的威力越盛,滿朝文武,敢參秦天一本的可以說幾乎沒有,也不敢有。
許是這些日子,他接手的朝政多了,風向也漸漸變了,楚驚鴻頓時洋洋自得起來,壓根沒有去在意,這個戶部尚書伯賞文石,原本就是百裡堅秉的人。
豐大人上前一步,突然揚聲道:“伯賞大人莫要胡言亂語,昨晚,本官也在場,百姓也可以作證,那分明就是百裡老大人胡攪蠻纏,他本就年紀大了,怎麼這也要怪到攝政王頭上?”
伯賞文石也不去看豐大人,只拱手對著楚驚河道:“天理昭昭,百裡老大人如今死無對證,攝政王到底做了什麼,恐怕只有攝政王自己清楚,請皇上明察,給老臣一個交代。”
楚驚河長嘆了一聲,斜眼撇了秦天一眼,見他面無表情,便揚聲道:“百裡老大人三朝元老,如今突然離世,朕十分痛心。”
“不過此事,事關攝政王,秦愛卿,你有何解釋?”
秦天拱了拱手,淡淡開口:“回皇上的話,昨日百裡老大人胡攪蠻纏,非要夜探攝政王府地牢,本王不允許,他便威脅本王要一頭撞死在攝政王府門口,本王不是受人威脅的人,便也沒做理會。沒想到,他沒有死在我攝政王府門口,回去之後倒是一病不起了,這種事怪到本王頭上,也是稀奇。”
說完,秦天斜睨了伯賞文石一眼,輕哼了一聲。
伯賞文石十分怨懟,眼神淩厲的看向了秦天,“攝政王,您雖然權傾朝野,可也要顧念著百裡老大人是三朝元老,您如此目無老者,著實無德。”
豐大人是個急性子,聽到這話,不禁怒罵道:“伯賞大人,您要謹言慎行,攝政王對咱們大楚的功勞眾位同僚有目共睹,本官知道您從前受百裡老大人提攜,可也不要胡言亂語,何為德?何為無德?沒讀過幾天書,可不要亂說話。”
伯賞大人氣的不行,怒指向豐大人道:“本官縱然不如豐大人博覽群書,可本官也是前朝探花,不尊三朝元老功臣,就是無德!”
豐大人不屑的笑了聲,“欲加之罪,真是笑話。就算是如此,你倒是說說,你要如何處置攝政王啊?”
伯賞大人一時語塞,而禮部尚書竇翰藻卻突然笑出了聲。
竇翰藻本就是秦天的人,聽到他笑,後面也有人低聲笑了出來。
伯賞大人站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說的時候,正議大夫訾奇志突然出列道:“啟稟聖上,請聽臣一言。”
楚驚河道:“愛卿請講。”
訾奇志垂首道:“臣以為,百裡老大人之死不能遷怒於攝政王。”
訾奇志是百裡家的人,聽到這話,秦天微一挑眉,玩味的目光打量著他。
訾奇志無懼秦天的目光,反而是繼續道:“不過,攝政王府私設地牢,的確不符合我大楚律法,況且,臣聽聞,百裡若白於數月前失蹤,有傳言說,其被攝政王偷偷關押在地牢,所以也可以解釋昨夜百裡老大人的失態之舉。”
“一連痛失兩個孫兒,可想而知對其的打擊,臣奏請,請陛下感念老臣,派人去攝政王府地牢暗查,並請奏,解除攝政王府地牢,治攝政王一個私設地牢之罪。”
此罪可大可小,秦天跋扈慣了,私設地牢早就不是什麼稀罕事,一個正議大夫,居然也敢上奏本。
秦天嘴角微微扯動,看了上位上的皇帝一眼,沒有說話。
而楚驚河握緊了雙拳,突然揚聲道:“朕準了,來人,去攝政王府地牢搜,看看百裡將軍,是否被攝政王關押,若沒有,也可還攝政王一個清白。”
豐大人聞言正要出列,卻被竇大人攔住,沖著他搖了搖頭。
而秦天至始至終都平和的站在那裡,沒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