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堅秉眼神空洞,現下卻是並不在意這個重孫女的事情,他更加在意的,是百裡名揚。
那是他最聰明的孫子,是他所有的希望和寄託,可是如今,他人在他鄉,生死未蔔。
百裡若白的夫人婁問香見百裡老大人一點回應的意思也沒有,心下哭的更加傷心,幾欲昏厥。
百裡若白忙上前扶住了她,一臉愴然的勸慰道:“問香,爺爺要是有辦法,怎麼會不救寶珠。如今,我們全府上下被禁軍包圍,自身難保。”
婁問香神色複雜的望了百裡若白一眼,這就是她的丈夫。素日裡,他如何軟弱無能也就罷了,如今唯一的女兒落難,他都不能出頭說句話嘛?
婁問香從地上爬起來,一邊起身一邊道:“說到底,咱們家跟華國候府素日無冤仇,若不是因為二弟,怎麼會把寶珠賠進去。既然爺爺沒有法子,孫媳便去找婁家幫忙。”
百裡若白的夫人,婁問香,前朝婁丞相的嫡長女,婁家如今已然退出朝局,在朝堂上並沒有多少話語權。
婁問香剛剛轉身走到門口,百裡堅秉便厲聲道:“給我回來。”
婁問香頓在那裡,一時間沒有回頭。
“見識短的婦人,如今百裡家落難,眼下的困境也只是暫時的,你去找婁丞相有什麼用,難道他還能讓聖上收回成命嗎?”百裡堅秉狠狠敲著手中的柺杖,那柺杖是由漢白玉製成,落地之聲清脆哀鳴。
婁問香轉過身,早已哭花了整張臉,“難道,您要讓孫媳眼睜睜看著寶珠去華國候府受苦嗎?”
見百裡堅秉不說話,婁問香更是揚聲道:“若非二弟素日裡被您驕縱壞了,怎麼會犯下如此大錯。他犯的錯,就該寶珠承擔嗎?”
婁問香許是糊塗了,當著百裡堅秉的面,已經是二度表達自己的不滿。
百裡若白聞言,忙上前捂住了她的嘴。
而百裡堅秉,緩緩起身,慢悠悠的走到了婁問香的身邊,面無表情,他慢慢抬手,啪的一聲,這巴掌便生生落在婁問香的臉上。
老頭子下手不輕,打的婁問香眼冒金星,就連哭聲都戛然而止,一時間,她竟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名揚是老夫的驕傲,更是老夫所有的希望。老夫不許你們任何人,說他的不是,當然,也包括你們。”
老爺子說完,看也未看他們一家三口,轉身離開。
而百裡若白緊抓著婁問香的手,輕聲道:“問香…我…”
婁問香眼神空洞,一時間沒了所有的力氣,她輕呵了一聲,轉頭嘲諷的看向了百裡若白,“明明都是百裡家的孫子,你連百裡名揚的一根手指頭都不如。”
婁問香的話,深深的刺激了百裡若白。
他眼神微眯,抓在婁問香肩膀上的手下意識的用力,“我會想辦法證明給你看,我比百裡名揚強了太多。”
說完,百裡若白一把甩開婁問香,一轉身,已是不見了蹤影。
而此時,長公主府。
楚驚鴻臉色微白,卻還是同玉露瓊漿在內廳商量如何盡快恢複天信營。
瓊漿倒是做了許多功課,包括新據點的圖紙,還有人員的調配。
楚驚鴻盯著瓊漿的圖紙,手指輕敲桌子,半響才開口道:“重新畫一份過來,天信營這一次,準備深入齊國與我大楚的邊境地帶,做好準時接應咱們在齊國內線的準備。”
瓊漿臉色微變,語調也不由得拔高了一個度,“公主為何要把天信營設在邊境?難道公主要對付那北門一璇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