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急匆匆回來的時候,便上前好一頓檢查自家公主,確認公主無礙之後,她才輕聲開口問道:“公主,攝政王今日過來,是······”
楚驚鴻拽緊了衣裙,整個人恍惚不已,半響,她才道:“也沒什麼事,他想來給本宮立規矩,被公主拒絕之後,便不打算幫本宮鏟除百裡家了。”
玉露微愣,隨後心疼的握緊了楚驚鴻的手,“公主放心,你讓奴婢去辦的事情,奴婢定然會盡心竭力,雖然過程坎坷,但是咱們沒有攝政王,依然能辦得好事情。”
聽到玉露這話,楚驚鴻微微抬頭,心裡卻想著,再也不要跟秦天打交道了。
與虎謀皮,實在是件危險至極的事情。
而就在當夜,馬勇軍提刀想要去殺那個害母親的青樓女子,卻意外發現父親早已經將那兩個女人給送走。
一怒之下,馬勇軍殺進青樓,將所有跟他父親歡好過的女子,屠殺殆盡。
醉紅樓在皇城開店十五載,第一次關門整頓。
官府很快介入此事,馬勇軍被抓入天牢待審。
馬大人許是良心發現,竟長跪在宮門外,為子求情。
楚驚鴻當晚便聽到了這個訊息,不由得嘴角一動,道:“本宮知曉那馬勇軍的性子,暴怒之下,定然會做些錯事,只是不成想,他竟如此偏激。”
玉露在一旁冷哼道:“他不過就是百裡家的一條狗而已,如今咱們且看看,百裡家要如何拯救他們多年培養的愛將。”
楚驚鴻突然深吸了一口氣,對著玉露道:“收拾收拾,本宮要就寢了,明日,剛好進宮看熱鬧。”
那一夜,楚驚鴻睡得倒是安穩。
睡夢中,似乎又夢到了秦天。
他人影模糊,讓人分辨不清他在做什麼,只不過夢裡,並沒有他攝政王素日裡的囂張,反而是溫順聽話。
晨起睜眼,楚驚鴻暗自苦笑了一聲,許是如今秦天給自己帶來的影響太大,即便是做夢,都不能讓她消停。
入宮之前,她只穿了一件翠綠色的素面杭綢撒花宮裙,頭上也只簡單的用了累絲鑲寶石桃心釵點綴,除此之外,並無其他點綴。
就連楚驚河見到她都道:“你今日,怎麼穿的如此素簡?前幾日,西域進貢了綾羅綢緞數匹,你去挑些鮮豔的料子。”
楚驚鴻笑著搖了搖頭,道:“這些年,皇兄賞賜的東西可並不少,難得今日臣妹神清氣爽,穿什麼心情都是極好的。”
楚驚河聞言也是笑著道:“想必馬勇軍的事情,你可是聽說了吧?今日早朝,群臣都在議論此事,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馬勇軍必逃不了一死。不過那百裡老賊,竟然上書,說是馬勇軍這幾年軍功顯赫,希望朕能網開一面。”
“哦皇兄如何看?”
楚驚河嘆了口氣,道:“朕說什麼,又能如何?只看攝政王願意不願意赦免他了,不過全朝文武這麼大的壓力,加上他又在對付百裡家,想必是不會做什麼出格的。”
“不過,朕今日聽說,百裡老賊帶著那馬大人親登攝政王府,不曉得說了什麼,朕擔心,秦天也會突然變卦。”
楚驚鴻臉色一沉,想起昨日秦天氣急而走的事情,心裡也突然有些害怕。
秦天這個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若是百裡家跟他達成了什麼交易,怕是事情就難辦了。
不過楚驚河倒是安慰道:“不過皇妹你放心,眼下民怨沸騰,秦天那個人向來不喜歡忤逆民心,想必不會出什麼意外。”
楚驚鴻點了點頭,隨後將手中的賬本交到了楚驚河的手裡。
楚驚河看完之後大驚,問道:“這賬本,是從何處得的?”
“申安,申老大人那裡。”
楚驚河微微蹙眉,隨後又嘆了口氣,道:“即便是有了賬本,咱們也拿那百裡老賊沒辦法。父皇在世的時候,便知道百裡家暗地裡淨做一些謀逆君上的事情,可是父皇都沒能動得了其根基。”
楚驚鴻眉眼一動,輕聲道:“一時半刻,定然動不了他們,可是咱們從這賬本上的人頭入手,逐一擊破,未嘗不可。如今馬勇軍倒了,接下來,便是戴和風。”
楚驚河自然知道楚驚鴻跟戴和風走得近的事情,他上前一步,突然道:“驚鴻,皇兄知道你在外面做了不少事情,可是皇兄不許你跟那戴和風來往。”
楚驚鴻搖了搖頭,轉過頭看著楚驚河,堅定道:“皇兄,你在宮中受到秦天的監視,做事也會束手束腳,可是臣妹在宮外,既然百裡家是臣妹任性才讓他越做越大的,就讓臣妹結束這件事情。”
楚驚河微微蹙眉,雖然有些不忍,卻終究從懷中拿出了一道令牌。
“這塊令牌,可調動朕手下全數的暗衛。如今禁軍都在攝政王的管制之下,朕手中,除了龍玉,便只有這個,驚鴻,若是皇兄有掌權的那一天,定然許你此生幸福安康。一個駙馬算什麼,若你喜歡,這滿國的男兒,可任你挑選。”
楚驚鴻接過那黑色令牌,咬緊下唇道:“但願,有那麼一天。”
拿過令牌走出宮門的時候,楚驚鴻卻聽到瓊漿來報,“公主不好了,百裡大人拿出免死盾牌,欲救馬勇軍一命,攝政王已經答應,如今那馬勇軍,已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