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語見到訊息有些驚詫,秀眉微擰,指尖在螢幕上停留半響才委婉地發了句不必。
張景鑠幾乎是秒回:【不要想太多,油費aa。】
陸語疲憊地捏了捏眉心,單手撐著額頭思忖好一會兒,勉強回了個好字。
張景鑠下班的時間可比上班打卡準時得多,陸語還在辦公桌前收拾東西,他已經人模人樣地在後面等著了。
六月中旬的均溫已經往三十度上走,張景鑠穿了件合身的白襯衫,下面搭配西裝褲,還有一件輕薄的外套搭在小臂上,看起來真有兩分公司大老闆的模樣。
從工作室到公寓的距離不遠,陸語為了節省經濟成本,一直是在泱泱人群中擠地鐵的,這倒是來b市後第一次乘坐汽車類交通工具。
要不是今天這一回,她還真不知道公司後面其貌不揚地廢棄小倉庫裡停了一輛瑪莎拉蒂。
陸語差點被那一襲藍的車身晃花了眼,夠騷包,符合張景鑠一貫的風格。
她偏頭細細打量了他一番,唇角的笑意不明。
一身的阿瑪尼,看起來也不是缺那麼一點錢的人,當初竟然會同意她帶資入股。
彷彿看出了陸語的困惑,張景鑠發動車子,幹咳兩聲解釋道:“創業的時候不是年紀不小了嗎,我爸媽雖然有不少積蓄,但是要求我必須趕在當年給他們找到兒媳婦,甚至還有三年抱倆的意思,否則就讓我自生自滅。那會兒年輕氣盛,怎麼受得了這種婚姻捆綁,當場就炸毛了,差點鬧翻,一分錢沒拿就跑出來。這不前段時間隔壁的事情鬧出來才恢複聯系。”
話落他又補了一句,“車是我貸款買的啊,還沒還清呢。”
陸語笑了笑,“我這一句話沒說呢,你急什麼?”
被她這麼一說,張景鑠也覺得自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在,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
“老張,你挺聰明的。”陸語突然偏頭看他,臉頰恰到好處地揚起兩個酒窩,溫柔可人。
張景鑠不要臉地插科打諢,“都待一塊兒這麼久了,剛發現呢?那你是太不聰明瞭。”
“你藏得好啊,演技和我男朋友有的一拼了。”陸語託著下巴,說得沒心沒肺。
張景鑠卻不由地心口一提,差點打歪方向盤把路邊的護欄給撞倒了。
陸語扯了扯胸前的安全帶,笑道:“別緊張,別還輪不到競爭對手出手呢,你就一命嗚呼了。”
張景鑠頓時警鈴大作,不妙的預感在快速滋生,雖然平時陸語也會跟他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但她做事很有分寸,從不會一連串不知歇的。
“程明鈺和你怎麼說的?又把自己塑造成情聖的角色了?”
“你可別告訴我這輛車是他許給你監視我的酬勞啊,我怕自己待會兒喘不過氣從車上跳下去。”
張景鑠臉上混不吝的笑容凝固住了,找了個地方停車,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在手心裡把玩。
“你怎麼知道的?”想了半天,他還是把煙點燃。
陸語眉眼彎彎,嘴角的弧度恰如其分,“我們公司男女比二八分,對家憑什麼把目標放在我身上?”
陸語在情感上是遲鈍了些,不過基本的邏輯推理分析的能力可不弱。
這一天,張景鑠給她講了個故事。
一個忠厚老實的男人受兄弟的委託幫忙照看遠在異鄉的弟媳,結果不小心對弟媳上了心,起了橫刀奪愛的心思。
同一天,陸語成為了無業遊民。
只有她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公寓裡,電視機發出聒噪的聲響。
她好幾次翻出手機又合上,咬了咬牙,還是忍住沒給溫澤發簡訊。
陸語說到底也就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也會有脆弱有疲憊的時候,可惜她的小男朋友還做不到照顧她。
作者有話要說: 四月死亡周,你們看到的是存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