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熟知陸語和其它異性的所有聊天情況,溫澤總是很安心。就算陸陸不喜歡他,也不可能會對其他人有好感。
誰讓他們不像溫澤一樣有死纏爛打的本事。沒錯,他引以為傲。
但是這種確定都隨著陸語剛才的惱怒灰飛煙滅了。
如果溫澤對她本身脾性的把握一開始就出現了差錯,那麼之後的一切推論都是不科學的。
一絲一毫的偏差都會導致迥然不同的結果。
溫澤猶豫搖擺了。
他不擔心一個程明鈺,但是如果兩個三個乃至……十個呢?
溫文儒雅,博學廣聞,待人溫和,事業有成。
聽起來是多麼的優秀和般配。
反觀溫澤,除了汪慕秋賦予的一張算是過得去的皮囊,還有與生俱來的潑天富貴,他究竟還有什麼過人之處值得陸語心心念念不離不棄呢?
沒有,他一無是處。
溫澤開啟了陸語和程明鈺的對話方塊。剛才的手機抖動是來自於他的訊息,又是一連串的圖片。
全部都是陸語個人的照片,或笑靨如花,或眉頭深鎖,全是來自於他們的高中校園。
是他們的,沒有溫澤的參與。
溫澤緊擰著眉,捏住手機的五指指骨泛白,青筋凸顯,似乎在壓抑極大的怒氣。
理解與嫉妒並不矛盾不是嗎?
一想到程明鈺和陸陸一起獨處了那麼長的時間,溫澤心中的醋意就翻江倒海,快要將他的理智淹沒。
好半響,溫澤穩定下情緒,哂笑一聲,將圖片轉發到自己的手機上,然後又一張張的刪除,將程明鈺拉入黑名單。
就算沒有威脅性,他也再不想要見到這個男人了。
他會讓溫澤感到自卑。
每每這種時刻,溫澤都會想到之前許下空頭支票,迫切地期望自己立刻成熟穩重起來,將陸語護在自己的懷抱中,而不是如同幼稚園小朋友只會撒嬌告狀,躲在陸語的羽翼之下。
哪怕是被動的,他也無法接受。
溫澤坐在床邊,雙腿岔開,頹靡地垂頭深思。
陸語難耐地嚶嚀一聲,似乎連尋常的轉身都給她帶來了巨大的疼痛。
他不敢掀開被子,手掌覆上她的臉頰,滿是憐惜,剛才一瞥望見的觸目驚心已經足夠讓他自悔千萬遍。
看她現在的狀態估計暫時還不會清醒,溫澤先去了浴室洗漱,褪去唇齒間的煙草氣息,然後披上外套去了廚房。
冰箱裡空空蕩蕩,只有幾個雞蛋和一些醃製品。他遲疑一瞬,利用現有食材簡單做了兩碗小粥,等陸語起來不至於餓肚子。
而後坐在椅子上,等待熱水沸騰,指間把玩著手機,眉頭緊鎖,沉默半響,還是決定給闊別已久的溫司令撥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 澤狗成長的必經之路——自我反思[點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