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語收到暗示,展眉,在唐冰的介紹下柔婉地喊了聲程老夫人。
老太太笑意吟吟,應了聲好孩子,隨後對程明鈺揚了揚下巴,眉飛色舞,耀武揚威似的。
唐冰和陸語不明所以,程明鈺和自家奶奶多年默契,迅速將老太太得意的神色轉文字:我說的就是這姑娘,不錯吧?要才華有才華,要氣質有氣質。
程明鈺沉著嗓子低笑,歉意地對陸語欠身,“祖母頑劣,請多包涵。”
說話的腔調天生帶著一股子儒雅氣,倒是有兩分魏晉名士的風範。
起初陸語對他這份氣度十分欣賞,但是自從覺察了他對自己的心思之後就避之不及。
她的情感經歷是不豐,但基本的忠誠還是有在陸老闆那裡學到。
老人家都站著,陸語自然不好意思再僵坐在位置上,任由唐冰拽著她的手腕向老太太天花亂墜地誇贊。
老太太全程慈眉善目地點頭,出口的語詞也盡是褒揚。陸語秉持國人一貫遵循的中庸之道,推辭自謙。
唐冰和程明鈺都是健談的性子,妙語連珠,口若懸河,四人一處壓根沒有冷場的時候。
陸語起初還不時含笑點頭,到後來只覺得耳畔有兩只蜜蜂在嗡嗡打架,煩悶焦躁。
不經意間垂眸,瞥見溫澤發來的小日子提醒,這才想明白自己不舒服的源頭。
她垂眸輕笑,給溫澤發了個他自拍的親親表情包,叫他早點休息。
衣袖被拉扯,她堪堪回神抬頭,只見唐冰對程氏祖孫喜氣洋洋道:“那就這麼說定了!”
陸語一頭霧水,皺著鼻子望她。
唐冰眉頭微擰,抱怨她的心不在焉,“剛才程老夫人說要去市高看看近兩年的教學發展情況,我想著你也是那兒畢業的,和明鈺也是校友,正好趁著寒假回母校轉轉。”
好話賴話都被她說盡了,到底是自家嫂子,陸語哪裡能當著外人的面拆臺,嘴角噙著大方的笑容應好。
妥協不代表無止境的容忍。
陸語饒有耐心地等到宴會散場,告別程氏祖孫後,她緩步走到唐冰身側,面上照舊是眉眼彎彎的恬靜模樣。
“堂嫂,我哥今天不在?怎麼就你一個人招呼客人?”陸語不喜揭人傷疤,但打蛇必打七寸。
果不其然,唐冰的臉色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下去,強撐著笑意道:“阿謙也要處理自己公司的年終事務,小樾都那麼大了,老夫老妻兩個沒必要時時刻刻黏在一起,到底和你們正年輕的姑娘後生不一樣。”
陸語暗自嘖嘆,真是無時無刻不在為己謀利。
她垂著眼皮把唐冰披肩上的褶皺打理好,抬眸時眼底已經布滿笑意,“謙哥也是不像話,娶了嬌妻美眷不在家裡養著,盡讓你出來吃苦受累。”
唐冰的笑容愈發勉強,一向精明銳利的眼睛都去了兩分神采。
“不過像我男朋友那樣成天膩膩歪歪的也不是什麼好現象。”
說完,她俏皮地眨眨眼,朝門外走去。
唇邊的笑容斂去,心軟的毛病還是改不掉。
作者有話要說: 正在家中發憤苦讀的溫少爺打了個噴嚏:“誰?誰罵我?”
陸陸:“就說你膩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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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上夾子就是好,冷評體質都見到這麼多小天使。
愛你們呀~
告訴我今天粗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