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比分挺樂觀的,和醫學院這種冠軍常客不相上下,怎麼大家搞得壓力很大似的,臉色一個比一個沉重。
“你怎麼來了?卓然不是說你生病了嗎?”教練怔忪一瞬,緊接著唉聲嘆氣,面色焦灼地盯著球場上的情況,“溫澤這小子淨在瞎胡鬧。”
“怎麼說?”
陸語現在一聽到溫澤這兩字就條件反射地開啟防禦體系,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左不過戰術不配合了。
“昨天比賽腳踝傷到了一聲不吭的,隨便搽了點藥劑就當處理好了。剛才打了兩節用力過猛,傷口一下子腫大了。要他下場就一臉倔強地盯著你,一言不發,讓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陸語眉心緊皺,確實像是溫澤能做出來的事。
她扭頭,在球場交織的人群中尋找溫澤的身影。
場面混亂,人臉可能不好辨別。但只要找到最貴的那雙鞋,主人也就能基本確定了。
陸語順著他的鞋身往上望,確實,左腳護踝處有明顯的鼓起。
她偏頭,神情凝重地看了眼替補席上緊張的隊員,指尖輕輕在包帶上輕輕叩擊,問道:“如果溫澤下來後,誰換上中鋒?”
教練也是一臉為難,沉吟半響,“要想贏,只有他撐著。”
在籃球上,溫澤確實是優秀的。
陸語沒應聲,都已經沖到決賽了,輸贏對她而言其實沒那麼重要,也算是完成了萬蕊交代的任務,沒給學院丟人。
但是對這群隊員,冠軍和亞軍的意義顯然不同,否則這麼多人,明知溫澤帶傷上陣怎麼可能攔不住。
她不能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在他們身上。
目光再次落在球場上,無意間捕捉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陸語忽地笑了,自言自語道:“醫學院現在都這麼不要臉了?”
新生杯從職業球隊請外援,在z大居然還有人幹這麼髒的事。
沒想到還是熟人。
新傳要是輸了,醫學院也拿不到冠軍。
她當機立斷,笑吟吟地看向教練,聲音卻鏗鏘有力,“要是這一次贏了,他再也不能上球場了怎麼辦?”
教練被她一噎,一時語塞。
正巧這時,對面叫了暫停。
教練看了眼身側目光堅定的小姑娘,暗自搖頭服老,上去和溫澤交涉換人上場的事情。
陸語注意到他往自己這裡瞥了一眼,眉梢輕揚,挑釁。
然後頭也不回地往場內走。
作為一個廣告人,陸語覺得自己最近的想象力已經嚴重跟不上溫澤的心理變化了。
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教練一臉無奈地回來。
“不肯?”
“他說打完這一節。”
陸語撫額,滿心疲憊,開什麼玩笑,身體重要還是比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