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哦!”張炎出來打圓場,一把勾過路軍的肩膀,語氣揶揄,“軍子,你老實告訴爸爸,覬覦我們阿澤多久了?”
路軍這張嘴,真是踩到雷還不自知。
房間內極速降低的氣壓以龜速升高。
路軍推開他,“去去去,瞎起什麼哄,我這不是想著哪個女生那麼大能耐能收了我們澤哥嗎!”
溫澤聽著兩人插科打諢,垂眸不語。手掌搓熱,在左腳腳踝處揉了揉,突然出聲道:“幫我找瓶雲南白藥來。”
聞言,路軍一驚,“怎麼了,哪兒受傷了?”
張炎哈哈大笑,拍打他的肩膀,“還說對阿澤沒企圖,瞧你這焦心樣兒。”
溫澤面無表情地把路軍搭在他肩上的雙手拍開,“別對我動手動腳,她看見了會生氣的。”
路軍嘶了聲,快速地脫離他的肩膀,揉了揉自己被拍得泛紅的手背。
不敢對溫少爺吼,只能轉頭去懟張炎,“成天到晚想什麼呢?我可是根正苗紅的直男!和澤哥是兄弟情懂不懂?”
說完,又轉頭賊兮兮地問溫澤:“她是誰啊?”
溫澤啞聲,仰面躺在椅背上,拿手背擋住通紅的臉頰,顧左右而言他,“雲南白藥。”
“成成成,馬上。”
決賽定在明天下午,有差不多一天一夜的緩沖時間。
溫澤今天下手太狠,老馬失蹄,腳踝有點扭傷,好在不太嚴重,再堅持一場問題不大,也就沒有和卓然說換替補的事情。
丹湖校區給各參加決賽的球隊準備了臨時宿舍,但隊員們不願意外住,寧願來回多兩個小時,順道回本校區看望一下患病在床的陸經理。
陸語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五點了,腦袋還是有點昏昏沉沉的,不過那種疼脹感減輕了許多。
孟嬌坐在她身側一邊啃蘋果一邊刷手機。
“醒了?”
她張著一口白牙,順著蘋果核啃了一圈,手指一鬆,果核自由落體,精準地進了腳下的垃圾桶。
陸語吃力地把唯一的白枕頭立起來,靠在上面支起身。
“幾點了?”她半闔著眼睛,在被子裡摸索,忘記把手機扔哪兒了。
“你醒得巧,晚飯時間。”孟嬌把凳子上用毛巾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百合蓮子粥拿出來,指尖在碗邊探了探溫度,“還是溫的。”
陸語從她手裡接過粥碗,白色的湯米映入眼簾,眉心微聳,“又喝粥?”
孟嬌點頭,跑到門口的角落裡拆解什麼東西,頭也不回地說道:“對呀,特意給你換了個口味。”
陸語挑眉,“那你呢?”
孟嬌是純粹的肉食主義者,一頓沒肉吃飯都不香了。
早上皮蛋瘦肉粥還好解釋,裡面好歹有點肉末,這蓮子……
她也能咽得下去?
孟嬌蹲在小角落,腦袋跟個土撥鼠似的聳動,不知道在翻找些什麼。
半響,她雙手抓著數包零食,炫耀地朝陸語揮了揮手,“噔噔噔噔!”
陸語有點近視,眯了眯眼,問:“手上都是什麼啊?”
“老卓他們給你帶的零食大禮包,沒想到你那群小兔崽子還挺懂事的,也不枉你替他們操了那麼多心,關鍵時刻蠻靠譜!”
孟嬌把手上的膨化零食丟到床邊,準備大快朵頤,早忘了幾個小時前是誰批判陸語總幹些吃力不討好的事。
陸語倒也沒計較她這番打臉的行為,轉而問道:“他們下午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