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僵持在藥店門口,裡頭一個穿白衣的藥師阿姨開玩笑道:“幾歲的娃娃了?還要姐姐喂藥啊?”
阿姨的語調帶著點江南方言的軟糯,聽起來像是在調侃七八歲的孩子,放到溫澤身上,尤其好笑。
陸語拿手掩了掩唇畔憋不住的笑意,酒窩微顯,凹陷愈深,睜大一雙水眸防止自己笑出聲來。
溫澤劍眉上揚,就那麼直勾勾地看她,似乎要在臉頰以外灼出第三個窟窿來。
能不能別笑了。
勾人。真煩。
枝椏上的殘葉發出簌簌聲響,落地成泥。
針織毛衣透風,陸語交叉在胸前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收緊,笑意減了一分。
溫澤注意到她細微的動作,不情不願地拆開袋子,一鼓作氣嚥下,用牙齒磨了磨舌頭,喉管裡全是幹澀的鹹味,消減不去。
直到空袋子被扔進路旁的垃圾桶裡,陸語才放下心來,嘴角的弧度再次上揚。
溫澤把她眉飛色舞的神情概括為四個字。
小人得志。
要不是看她凍得瑟瑟發抖,自己怎麼可能爽快地喝下那麼惡心的東西,到現在嘴巴裡都是一股鹹唧唧的味道。
他撇了撇嘴,想吃草莓的決心更加堅定。
出於大少爺高品質的生活標準考慮,陸語放棄了校內的小水果店,轉而奔赴校外。
z大南門出去不遠就有一家大型連鎖超市,徵詢了溫少爺的意見,兩人步行過去。
溫澤站在她身側,面如刀刻,眉目疏淡,一米九的身高分外惹人眼。
沿路走來收獲了不少校內外少女的秋波愛慕,逼得他拿帽子掩住了腦袋,遮得嚴嚴實實。
“陸語。”
溫澤突然叫她的名字,彼時陸語正盯著路況,沒有及時理會,等待他的下文。
也沒注意溫澤對她的稱呼已經從學姐轉變成了大名。
“走了。”
指示燈變綠,陸語往前邁出七八步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男人站在原處穩然不動。
她無奈,在路人側目中原路返回,站在他面前仰頭,“不想吃草莓了?”
少爺脾氣就這樣,心思來得快去得快,隨心所欲。
溫澤幽幽看了她一眼,沒有正面回答,半響,語氣發悶,質問道:“為什麼剛才不理我。”
什麼狗屁理由?
陸語有點想罵人,強忍著心口翻湧的情緒,好脾氣問道:“你有什麼事嗎?”
溫澤自動把這句話轉換成:你吃飽了沒事幹?
臉色難看到極點,自己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問清楚人妖的來歷,她就這麼不耐煩?
標誌性的嘲諷笑容再次揚起,幾乎是咬著牙念出兩個字:“沒、事。”
陸語被他突如其來的戾氣驚到,這點小事,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