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聽著自我介紹,一邊在點名冊上打勾,省了她點名的力氣,何樂不為。
估計是第一次開大會,不敢請假。
人來的特別齊全,陸語挑眉,希望一個月後他們也能這麼保持。
溫澤是唯一一個遲到的,倒不是陸語有意關注他。一米九的大高個徑直從前門走進,要想她忽略也很難。
白襯衫休閑褲,和麵試那天截然不同的裝扮,還真有了兩分溫潤儒雅的感覺。
他好像剛洗完頭還沒來得及瀝幹,襯衫單薄,領口和後脖處都被沾濕,染成糯米糖衣的透明色,面板白皙,帶著點羊脂玉的淺黃。
大白兔奶糖好像也是這個配色?叫人想……咬上一口。
陸語再一次為自己的機智點贊,得虧沒讓女籃那群餓狼過來。
他似乎有相熟的同學同在球隊,有目的性地往靠窗的方向走,坐在一個平頭男生的身側。
底下嘰嘰喳喳一片,溫澤的名字頻繁地出現在空蕩蕩的教室裡。
聒噪和八卦不只是女孩子的特權。
陸語朝他的方向望了眼,平頭男生正小聲跟他說些什麼,目光不時往第一排的學長身上走,估計是在給他挨個介紹名字和身份。
陸語挑眉,在溫澤的名字後面打上了小勾,手指頓了頓,又在前頭畫了個小圓圈。
實力強悍是沒錯,但是這性格,一言難盡。
她微微斂眉,指尖在木質桌面上點了點,若有所思。
半響,陸語站直,手掌在話筒上拍了兩下,兩側牆柱上懸掛的音響發出悶悶的聲響,玩笑般道:“遲到的男生別忘了起來做自我介紹呀。”
說著,她朝溫澤的方向做了個“請”的姿勢。
彼時他正垂頭,撥著濕漉漉的碎發。
聽到聲音,抬眸看向陸語,目光如鷹隼般銳利。
說不上是什麼原因,陸語總覺得他的眼神帶著敵意,從一開始在火車站的碰面起。
不過姿態勉強還算配合,慢慢悠悠地站起身,收回望向陸語的視線。拿出紙巾擦幹手心上的水漬,散漫地陳述,“17廣告學1班,溫澤。”
結束。
陸語眼皮跳了跳,用大拇指按住太陽xue,怎麼這麼像隔壁學院派來找茬的?
“歡迎大家加入新傳籃球隊,剛才有一件事忘記提及。”她倏地收了嬉笑的神色,面色肅穆地掃視全場,“球隊有一個月的試用期,會根據大家的表現進行篩選淘汰,希望十一月底大家都還在。”
這段話原來和卓然商議過要不要說,畢竟今年報名的人數不多,面試的時候已經篩掉了一批,總共也就錄取了二十個人,再刪刪減減實在沒有什麼意思。
但是溫澤的表現讓她不得不放出點具有威脅性的話語來,他會不會放進心裡,陸語不管。
總不能把整個球隊的風氣都帶成這樣,隨心所欲,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