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應站點下車,熟練地穿過構造複雜的站點設計,成功到達了位於地面以上的火車東站,駕輕就熟地取票、安檢。
她將倒在傳送帶上的行李扶起,抬眸一覽候車室的景象,不由一怔。雖然已經對國慶假期出行的人口數目有了心理準備,還是不得不為這泱泱人海嘖嘖稱嘆。
鐵質候車椅被包袋和人群佔據得滿滿當當,中間的行道也被往來的旅人見縫插針,塞入了行李箱。
說是寸步難行……有些小瞧了它。
簡直……毫無落腳之地。
離檢票時間還有40分鐘。
陸語忽地擰眉,開始在候車室內尋找目標人物。
獨自出行的弊端。想去洗手間,行李沒人看顧。
目標鎖定了三十度方向,一個弓著身低頭打遊戲的年輕男子。
黑白色調的運動裝扮,同品牌的球鞋,還有頭上一頂白底黑字母棒球帽。
陸語眯著眼細細辨認衣袖上的金線ogo,舔了舔嘴唇,下了判斷——有錢。
不會在乎她行李箱裡這點兒不值錢的東西。
她拖著行李箱艱難地走近一步,細看他手機螢幕上顯示的遊戲介面,上面金光閃閃的兩個字樣是“勝利”。
遊戲贏了,心情應該也不錯。
陸語微笑,兩腮的酒窩恰到好處的浮現,像是兩片對稱的櫻花飄落,浮在臉頰上。
“你好,可以幫忙看一下行李嗎?”她把行李箱往前推了兩寸,正好停在他腳前。
男人下意識地收腳,身體往另一側扶手靠攏,避開陸語的接觸,不著痕跡的嫌棄。
他把手機揣進兜裡,這才緩緩抬眸看她。
帽簷投下的陰影遮住了他眸中的神色,鼻樑被光影從中間斜切,五官深邃、輪廓分明。
陸語只能看見他的薄唇一開一合,吐出令人失落的兩字,“不行。”
音色倒是清亮透澈。
不知道是哪家派出來體驗民生疾苦的大少爺。
機械女聲響起,一大波人群從座位上起來趕赴檢票口,搭起了冗長無序的隊伍。
尖銳難聽的塑膠袋摩擦聲持續一會兒,男人身側的位置空了出來,陸語順勢坐下,試圖繼續相勸。倒不是說看管行李的人非他不可,只是陸語的好勝心被激起,去洗手間顯得不太重要,怎麼說服身邊的小弟弟更有意思。
廣告人的劣根性——喜好勸服。
座椅是標準高度,而身側男人的海拔明顯是平均以上。雙腿斜放在面前,膝蓋處折成一個度數極大的鈍角,寬松的運動褲遮掩了腿部的肌肉線條,不過從小臂也可見一二。
“小帥哥,你去哪裡?”別看陸語平時兢兢業業,不茍言笑的樣子。業務需要,聊起天來也是能臉不紅心不跳,配上一張親善柔美的臉蛋,分分鐘就能人把家底全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