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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裡,彩虹谷裡燈如晝,跟白天是不一樣的亮堂。
顧憬獻低著頭走路,看著他和陸其琛不止一條的影子,輕輕淺淺的,有幾條還重疊在一起,顧憬獻突然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麼。”陸其琛莫名其妙。
“嗯?”顧憬獻抬頭看他:“能有什麼原因啊,想笑就笑了唄,不像你,明明挺高興的吧,就是不笑,也不知道你憋個什麼勁兒。”
陸其琛扯了扯嘴角,還是沒能笑出來。
“算了,讓你笑一下,比登天還難。”顧憬獻嘖嘖稱奇:“你說我是得效仿周幽裂帛搏美人一笑呢,還是要烽火戲諸侯啊?”
陸其琛捏緊了手裡的紙袋,沉默不語。
剛剛收到這個禮物的時候,陸其琛有好一會兒腦子都是蒙的,抬眼看見顧憬獻唇邊熟悉的笑意時才驚覺這不是他自己做夢,而是真的,祖父的那一件衣服,已經跟著遺體一併焚入大火了,他只能偶爾看看黑白遺像聊作想念。
他聽見顧憬獻說:“回去好好收起來,想爺爺了再拿出來看看吧,我可不想你每天都看著它發呆,況且一件也怪貴的。”
他是真的很開心。
兩人早上一到這裡就在網上買了票,不成想《泮水》還挺受歡迎,前排的vip都沒有了,只剩下幾張後排的票了。
顧憬獻在前臺取票,陸其琛去買了兩杯飲料。
許是來看話劇的都是小情侶或者家庭團,他們這兩個大男人的組合就顯得有些怪異了,不過顧憬獻沒有絲毫不自在,全程都掛著笑,跟陸其琛兩人落了坐。
話劇一開始,就是一群在河邊玩耍的孩子唱《泮水》歌功頌德,表達對北方夷族對中原王朝臣服的驕傲之心。
“憬彼淮夷,來獻其琛。元龜象齒,大賂南金。憬彼淮夷,來獻其琛。元龜象齒,大賂南金。”
一聽見這歌詞顧憬獻就忍不住笑了,陸其琛側過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被昏暗的燈光暈染著,是朦朧的溫柔。
《詩經》裡,幾乎所有的詩都可以改編成歌曲,朗朗上口,還容易銘記,短短四句,顧憬獻聽了兩遍,就可以哼出來了,後面的時間裡,顧憬獻時不時就要低聲唱兩句,分貝維持在恰好可以讓兩個人聽到的範圍裡,陸其琛就在他看不清楚的地方偷偷紅了耳朵。
顧憬獻其實特別喜歡哼歌,有時候走在路上就會唱兩句,不過陸其琛以前都沒有發現,他唱歌還挺好聽的,音色清朗,特別符合他的氣質。
其實《泮水》這個話劇,就是比較俗套的愛情故事,雙方分別屬於對立方的民族,不管最後哪一方俯首稱臣,都註定沒有辦法在一起,亂世之中,愛情不算什麼。
或許我們應該珍惜當下,起碼我們生活在一個自由和平的年代,不必在生離死別之時,無限遺憾感慨地道一句“來世風調雨順,你我於無定河邊相期。”
話劇結束時,有不少女孩子都哭了一鼻子,拿著紙巾抹眼淚。
看話劇跟看電視劇不一樣,身臨其境的感覺不是一塊兒鐵盒子能表達出來的,燈光舞美和背景音樂都無比震撼,是直擊心髒的澎湃,女孩子哭一哭也無可厚非。
回程是陸其琛開的車,先把顧憬獻送回家,顧憬獻在車上閑的沒事幹就在唱歌,剛剛學會的那一首,迫不及待想拿出來顯擺,唱的陸其琛很想讓他閉嘴。
“後天就是週年慶了吧?”顧憬獻算了算日子,興奮道。
“嗯。”
“哈哈,看哥哥我穿正裝帥翻你們。”顧憬獻繪制藍圖。
他這個人平時吊兒郎當,上班從不穿正裝,即便穿西裝,也是休閑款的,天氣不冷的時候,為了顯擺大長腿,還騷氣的總穿九分褲。
陸其琛之前只見他穿過一次正裝,還是銀行統一的,開會時才在辦公室裡火急火燎的換,襯衣下擺都沒塞進去,邋裡邋遢也看不出帥勁兒,想想終於可以見到他正兒八經的穿一回正裝,陸其琛還有點隱隱的期待。
“嗯。”陸其琛語調輕鬆了些。
顧憬獻的衣櫃裡只有兩件能在正規場合穿的正裝,他不用看都能想象得到他和陸其琛恐怕剛好是個反的。
簡綏青上來的時候他正在鏡子跟前試衣服,一進門就吹了聲嘹亮的口哨:“呦,耍什麼騷包呢!”
“正好,這兩身哪個好看?”顧憬獻拿著衣服來回比了一下。
“那件藏藍色的吧,還帶白條,顯瘦。”簡綏青把從雲城帶回來的特産給他放到桌子上:“怎麼著,開年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