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芝玉橫她一眼,“呸呸呸!瞎說什麼呢?我家彥紳好著呢,才不會有事。”
周芹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口誤,行了,咱倆別站在這裡看著了,走吧,去我家。”
兩人走到遠處的馬路邊,叫了輛三輪車,直接去了周芹家。
周芹的火車票已經定好了,三天後出發,以後恐怕再見無期,留給她們這對好朋友的時間也不多了。
也因此,薛芝玉難得跟家裡請了一天假,今天晚上就陪著周芹一起睡了。
夜色靡靡,鐮刀似的月牙躲在雲層後面,只偶爾露出一角,羞澀的宛如初見情郎的姑娘,簡惜惜醉眼迷濛,只覺得深秋的夜有些冷,隱約感覺到身旁有處熱源,於是挪了挪,靠近過去。
林彥紳身子僵硬,動都不敢動。
剛才他送簡惜惜回來,那丫頭醉糊塗了,抱著他的胳膊就是不撒手。
沒奈何,她躺下了,他也只好跟著躺下,天又那麼冷,她蓋了被子,他肯定也要稍稍蓋一點。
當然,他是正人君子,絕不會趁機佔她的便宜。雖然在他癱瘓在床的那段時間,她早就幫他擦過身子了,熟稔的就跟自己的身體一樣,但他也不會佔她便宜。
林彥紳閉上眼,任憑簡惜惜夾雜著酒氣的氣息彌漫在他鼻間,竟不覺得厭惡,只覺得芳香,還覺得甜甜的。
他嚥了咽嗓子,一遍又一遍的在心裡催眠,“我是正人君子,我是正人君子,我是正人君子……”
直到睡熟。
第二天一早,還沒睜開眼,簡惜惜莫名覺得脖子下面有些硌人,似乎有個硬硬的棍狀物體墊在了她的脖子下面,硌的她都落枕了。
怎麼回事?她昨天喝醉了酒,難不成撿了根樹棍當枕頭?可這觸感又不似樹皮那麼粗糙,好像蒙著一層布,稍微有點彈性。
簡惜惜迷迷瞪瞪的掙開一條眼縫,待得看清楚眼前的物體到底是啥,頓時嚇得睜大了眼。
“你你你你……”
她驚慌的一手指著那個突然出現在她床上的男人,一手拽著被子,緊緊的捂在胸前。
林彥紳被她瞅的臉通紅,連忙跟著坐起身,直擺手,然而剛擺了一下,被壓了一夜的右臂就動不了了,整個的都麻了。
他苦著臉道:“昨晚你喝醉了。”
這片刻的功夫,簡惜惜也發現了自己的衣服一絲沒動,還是昨天那身衣服,可見她沒吃虧。
她懷疑的瞪著他,“你怎麼在這裡?”
他嘆氣道:“我送你回來的,後來就沒走的了。”
簡惜惜努力回想昨晚發生的種種,待幾個零星片段閃過,她已經窘的想找個老鼠洞鑽進去。
天哪,她明明不好酒,昨天怎麼就喝醉了?而且竟然還跟他說了那麼多的話,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
她威脅的瞪著他,嚴正宣告:“喝醉酒的人說的都是胡話,這個你知道吧?”
林彥紳猛點頭,笑著道:“知道,我知道,所以你能不能把你手上的針先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