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惜惜嗓子有些哽咽,一時不敢說話,生怕暴露情緒,她笑著接過湯碗,小口小口的喝起來。
一旁,見著她沉默,林彥紳的心情莫名的很好。
原以為遂她心願,她會很開心的離開,沒想到她竟然會捨不得。
那豈不就是說明他還是很重要的?
轉眼又是一天,這一夜簡惜惜幾乎沒怎麼睡,輾轉反側。
想了很久獨立的事,如今真的獨立了,倒叫她有些忐忑,有些彷徨。
以後就是一個人了呢,煮飯是一個人,工作是一個人,來來去去都是一個人,孤家寡人的一個人,連朋友都沒有一個的一個人。
前世時,雖然她也是一個人,沒有親人,但畢竟還有同學,還有朋友。剛畢業時,住的也是合租房,雖冷清,但知道隔壁還有其他人在,心多少還是安定的。
可現在不一樣,從林家搬出去以後,她就是徹底的一個人了。
即使活了兩世,簡惜惜也還是有些慌張。
慌張歸慌張,她還是將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好了。
其實也沒什麼東西,只是一些薛芝玉幫她買的衣服、鞋子,穿過的她都帶著了,沒穿過的新衣服、新鞋子都放在櫃子裡,留待薛芝玉處理。
林彥紳上午沒課,幫著她一起搬家,見她還有衣服、鞋子沒帶走,也沒多問。
他心底算定了,反正她還要回來!
林德文學校裡的事情多,便沒有多問這件事,只薛芝玉陪同去了簡惜惜租下的房子。
薛芝玉四處打量,秀氣的眉一直皺著,“惜惜,你真的要住這裡嗎?要不還是回家去住,就這兩間房,外面還得幹活,怎麼看怎麼叫人不放心。”
簡惜惜將自己帶來的幾件衣服掛好,仔細看看,她本就是一個人,想收拾也沒什麼東西好收拾,便歇了下來,安慰薛芝玉道:“沒什麼,兩間房也夠我住了,再說這裡居民也挺密集,有什麼事情只要大喊一聲,也會有人照應。”
薛芝玉嘆口氣,“那隨你。”
林彥紳見她腳上還是穿的舊布鞋,皺眉問道:“我剛才都沒注意,你一雙皮鞋都沒帶?”
簡惜惜淡笑著道:“沒帶,我覺得布鞋穿著挺舒服的,做事也方便。”
林彥紳沒吭聲,卻將這事記在了心底,一邊繼續默默打量房間裡的擺設,看她有多少缺的東西,待會兒都去給她補上。
坐了一會兒,林彥紳就藉口學校有事,先離開了,只薛芝玉留著。
薛芝玉眼尖的看到外間的長條桌上放著裁好的幾塊布,看那長度和形狀,應該是裙子的前後片,絨布質地,深紅色,裙擺印著超大一朵牡丹花。
“惜惜,你這做的是啥?”
離開周芹店裡的事,薛芝玉並不清楚其中細節,也不知道簡惜惜是真的再也不去了。
簡惜惜直接道:“那是送給周姨的謝師禮,一件旗袍。”
薛芝玉震驚的看著她,“旗袍?你會做旗袍?”
簡惜惜謙虛道:“瞎做的,目前剛裁出來,也不知道做出來會怎麼樣。”
薛芝玉點點頭,料想這也應該只是簡惜惜的練手之作,以她學裁縫的時間來算,能裁出來就算不錯了。至於成品,薛芝玉並不抱期待。
“惜惜,你今天啥時候去你周姨店裡?要不我們現在一起去,我正好沒事,想去找她聊聊天。”
簡惜惜淡笑著道:“阿姨,我已經跟周姨商量過了,以後不再去她那裡學了,所以我才打算幫周姨做件旗袍,謝謝周姨之前的教導。”
薛芝玉吃了一驚,“不去了?為什麼?”
簡惜惜不想多說之前的事,只道:“我覺得裁縫這種事還是得靠練,多多的下手去做。”
薛芝玉嘆氣,到底沒說什麼,只道:“這旗袍的尺寸是你周姨告訴你的?”
簡惜惜搖頭,“不是,我瞎猜的。”
薛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