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怕簡惜惜去告狀,打草驚蛇,又怕再也無法直視她這樣認真、專注的眼神,這傻妞似乎是真的想幫她呢。
“沒什麼。”
阿香側過身,不去看她。
“真的沒什麼?阿香,你要是有事,能幫的我肯定幫。”
幹嘛說的這麼肯定呢?她要是叫她走,她真的走?她才不信。
阿香嘴角微勾,一臉嘲諷的笑,淡淡道:“沒什麼,你忙你的,我坐一會兒就好了。”
見阿香執意如此,簡惜惜也就沒再說什麼,去水井那邊打了兩桶水倒進鍋裡,坐在灶臺後面燒起柴禾。
火光映照著她的臉,叫人熱的厲害,她趕緊挑了幾塊粗一些的木頭扔進灶膛,逃也似的去了外面的中庭。
到了中庭才看到林彥紳正坐在院子裡賞月。
簡惜惜仰頭去瞧星空,只見半輪彎月掛在天上,周圍環繞著點點星光。這星光要是擱在現代社會,還真是美景一處。
“今天月亮又不圓,有什麼好賞的?”
林彥紳淡淡道:“不圓就不是月了?心中有月,陰晴圓月皆是景緻。”
今天這是怎麼了?一個個神神秘秘的,都不對勁。
“拽文嚼字,也不嫌累的慌。”
簡惜惜送他一記白眼,轉身回屋裡拿衣服,只是開啟衣櫃一瞧,裡面竟然是空的,她的衣服全都沒有了。
這是怎麼回事?
“林彥紳,我衣服呢?”
簡惜惜問的又驚又喜,難不成林家厭煩她,把她的衣服全都扔出去了?這倒也好,她也可以藉此離開林家,不必有任何心理負擔。
林彥紳的話戳破了她的妄想。
“在隔壁房裡,我今天跟媽說過了,天涼了,我跟你該分房睡了。”
“真的嗎?”
簡惜惜開心的不行,歡呼雀躍的推開隔壁房門,果然見裡面已經收拾妥當,薛芝玉給她買的幾雙鞋子都放在床頭的地上呢。
屋裡東西簡單的很,一米五寬的鐵架床上鋪著涼席,一張綠色的格子紋床單疊成小塊放在床中間,還有一個涼枕,另外還有一個大衣櫃,一張舊辦公桌,辦公桌上放著紙筆和書本,書本之類的顯然是林彥紳幫她準備的。
林彥紳搖著輪椅到了門口,看到她歡喜的打量房間各處,心底滋味複雜。總覺得這一分開,想要再同房就難了。
簡惜惜心底卻是在謀劃,先跟林彥紳分房,然後再隔三差五的不回來,最後再離開林家。
嗯,很好,非常完美的計劃。
“真的就這麼開心?”
門口忽的傳來幽幽的聲音,險些嚇了她一跳。
她忙將上翹的嘴角收回,咳了兩聲,故作淡然道:“也就那樣吧,咱們倆畢竟男女有別,分開是最好的。再說天涼了,我要是繼續睡那磚頭床,肯定會得風濕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