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芝玉卻認定了她,“挺好挺好的,怎麼,你不願意嗎?”
簡惜惜為難,“阿姨,我覺得這不是我願意不願意的事兒,彥紳是個知識分子,飽讀詩書、博學多才,林家又是書香世家,而我呢?不過是大字不識一個的傻子罷了,家裡窮的經常鬧饑荒,我以前傻的時候,經常吃糠咽菜啃樹皮。阿姨,我跟彥紳門不當戶不對,不合適。這要是傳出去,別人知道彥紳娶了個我這樣的傻子做媳婦,恐怕得被他以前的同學、以後的同事笑話死,您忍心讓他被別人笑話?”
簡惜惜說的這些,薛芝玉都曾想過,所以她才想出要認簡惜惜為幹女兒的法子,然而現實狠狠的打了她一耳光。
門當戶對重要嗎?
當然重要,但哪有彥紳的命重要?有命在,才能談其他。
薛芝玉握著簡惜惜的手,輕輕拍了拍,“惜惜,你放心,其他人怎麼想,我管不著。但我林家只彥紳這一個孩子,你要是真心留在林家,我鐵定拿你當親生女兒,絕對不會虧待你。”
簡惜惜內心os:她就是不想留在林家啊!還談什麼真心?
一旁,阿香目瞪口呆。
本來她是嫉妒簡惜惜變身成大小姐,土雞秒變鳳凰,所以才想著來林彥紳面前告狀。可就算簡惜惜真的成了林家的幹女兒,那也只是個外人,早晚還會嫁出去。可現在呢?薛芝玉居然要簡惜惜和林彥紳扯證,讓她名正言順的做林家的女主人!
阿香覺得自己頭有些暈。
事情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這傻丫頭比她還不如,根本就不配進林家的門。
晚上,林德文回來後,薛芝玉將傍晚時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詢問他的看法。
暖黃的燈光下,林德文表情怔愣,愁染眉頭,許久,他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淡聲道:“扯證的事先等等吧,認幹女兒的事也暫且推遲,等彥紳徹底好了,我們再問問他自己的意思。”
薛芝玉急道:“哪能聽他自己的意思?紳兒是什麼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怎麼可能會答應娶惜惜為妻?”
她家彥紳恃才傲物,一表人才,畢業於津城大學,通曉古今歷史,英語流利,給他寫過情詩的女同學多如過江之鯽。他若是康複了,恐怕看都不會多看惜惜一眼,又怎麼可能會答應跟惜惜過一輩子?
薛芝玉反正是認定了,簡惜惜就是她家彥紳命中註定的錦鯉,妻子的身份一旦轉變,她家彥紳就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經此一次,她是記住了教訓,再不另作他想。
至於彥紳怎麼想,重要嗎?婚姻大事本就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她是長輩,是母親,彥紳理當聽她的。
薛芝玉這邊振振有詞的下了結論,簡惜惜那邊卻是愁的滿頭包。
這是什麼情況?這一個月都好好的,頂多身體素質有些差,使不上力而已,怎麼今天下午就突然暈倒了?還是在薛芝玉認她做幹女兒的檔口。
簡惜惜搞不懂了,難不成林彥紳日漸好轉,真的是因為她的沖喜有效果?
身為二十一世紀的有為青年、無神論者,她表示堅決不信,太扯了。
可是,除了沖喜有效,她竟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簡惜惜搬了個矮凳,坐在床邊,隻手撐著下巴,愁容滿面的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林彥紳。
換個角度想想,她重生在七十年代這種奇葩又離譜的事情都發生了,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她正在發呆,床上的林彥紳緩緩睜開了雙眼,有些迷怔的看著屋頂。
沒一會兒,門外響起了腳步聲,薛芝玉心憂林彥紳,跟林德文沒說幾句話,就趕緊來看看林彥紳醒了沒有。她剛一進門,就看到床上的林彥紳睜開了雙眼,不禁喜極而泣。
“紳兒,你總算是醒了,嚇死媽媽了。”
林彥紳似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皺著眉,茫然的問道:“媽,我剛才怎麼了?”
薛芝玉哽咽道:“你之前突然倒在了地上,我怎麼叫你都叫不醒,我……我還以為……”
林彥紳心一揪,暗自責怪自己玩的過火了。
他忙擠出一絲笑意,安慰道:“媽,對不起,要你擔心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我沒事,你別哭了,好不好?我真的沒事。”
林彥紳越是這樣講,薛芝玉的淚掉的越兇。
明明都這麼嚴重了,還安慰她,真是她的傻兒子。
薛芝玉抹著淚,點了點頭,“嗯,媽只要看到你醒過來就安心了。紳兒,正好惜惜也在這,媽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商量。”
林彥紳有氣無力的低聲道:“媽,什麼事?”
簡惜惜心一跳,有種不妙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