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傻丫頭的腦子是真好,昨天教了她一遍的字,她居然真的還記得。
“這是梅字,梅花的意思,宋代王安石的一首詩。”
簡惜惜很認真的指著王安石三個字,問:“這就是王安石吧?括號裡的是宋字?”
“嗯,宋是朝代的意思,就是唐朝後面的一個朝代,唐宋元明清,然後就到了現在。”
“哦,這樣啊,這朝代換來換去的真有意思,那這首詩怎麼讀?”
居然說朝代換來換去的有意思,林彥紳簡直無語,怪他不該跟她多提認字以外的事。可是見她真的聰明到過目不忘,他下意識的就想教她多一點東西,不僅僅是認字。他甚至在想,假以時日,她的文化水平能達到哪一步?能考上大學嗎?不過考大學還得會數學,那可就難一點了。
林彥紳收了胡思亂想,指著那些字,一個字一個字的讀,“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簡惜惜跟著讀了一遍。
林彥紳突然道:“你真的不會再用那支鋼筆?”
“放心,我簡惜惜說話算話,我說不用就不用,不過,我看你也不像那種小氣的人,那支鋼筆是不是有什麼故事?”
林彥紳沒搭理她,繼續教下一首,“白居易三個字應該認識了吧?這是他寫的《暮江吟》,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
簡惜惜突然打斷他的話。
“那支鋼筆是你心上人送的嗎?”
林彥紳身子一震,驀然噤聲,握著書本的手用力到青筋突出。
簡惜惜嘆氣,“我就說有故事吧,其實圓心道姑跟我說了你是心病,道姑法力高深,一眼就看出我就是你治病的良藥,是你命中註定的糟糠……”
林彥紳斜睨她,冷笑,“呵……糟糠又是在哪裡學的?”
簡惜惜處之泰然,“這還用學?我還吃過糠呢,你吃過沒?”
林彥紳一噎,懶得跟她較真。
透過幾次試探,他發現了簡惜惜一些不對勁的地方,但他是無神論者,思來想去都無法解釋這些問題。看來,只能以後慢慢問了。
這邊正學的起勁,院子裡忽的吵了起來。
“死丫頭,你不就是林家請的傭人?憑什麼不洗我的衣服?”
顧小蓮一覺睡醒,看見院子角落裡晾著林家人和簡惜惜的衣裳,偏生只有她的衣裳還在盆子裡放著,連水都沒泡,氣的她端著盆子就砸在了阿香腳下。
阿香跟顧小蓮差不多年紀,她雖然在林家幫工,做做家務活,但林家人從不曾拿她當傭人看待,不管是吃的還是用的,不曾虧待過她。再說了,這都什麼年代了?誰說幫工就低人一等了?
昨兒個顧小蓮來了以後,阿香就看她不順眼,今兒個當然不幫她洗衣服。
阿香甩給她一記白眼,“你誰啊?我憑什麼幫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