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惜惜沒坐下,“阿姨,彥紳找你有事兒。”
薛芝玉又驚又喜,“有事兒?彥紳有說是什麼事兒嗎?”
一邊問,薛芝玉一邊已經迫不及待的朝林彥紳的房間走去,不過她還記得圓心道姑的話,不能進林彥紳的房間,只站在門口。
“紳兒,什麼事兒呀?”
林彥紳有些虛弱,輕聲要求,“媽,你進來。”
薛芝玉為難,“紳兒,圓心道姑說了,除了惜惜之外,其他人都不能進你的房間,得等你身體完全康複了才行。”
又是這句話!
林彥紳一口氣堵在心口,差點沒喘得上來。
“媽,那些迷信的東西你也信?你不進來可以,那你把那丫頭給我攆走,我不想再看見她。”
“紳兒,別任性,惜惜留下對你好,你看你前兩天……現在都可以這樣跟我說話了,多好。”
簡惜惜繞過薛芝玉,優哉遊哉的走到林彥紳的病床前,笑眯眯的用只有林彥紳聽得到的聲音道:“你看,我也想走,可是你媽媽不讓我走,你加加油,最好勸動她,這樣你開心,我也開心。”
聽到簡惜惜的話,林彥紳氣的臉都綠了,這丫明顯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媽,你進來!”
薛芝玉好脾氣的繼續勸,“紳兒,你懂事一點,我說了,等你病好了,隨便你想怎樣就怎樣。”
林彥紳突然覺得心好累,簡直要懷疑他到底是不是親生的,為什麼他爸媽會相信一個道姑的話,叫一個傻子過來折磨他?
見他如霜打的茄子,簡惜惜低嘆一聲,徐聲勸解道:“其實你該懂你爸媽的心事,他們就你這一個兒子,他們難道不希望你好嗎?可你想想你自己是怎麼做的,你這樣懦夫般的逃避行為還算是個男人嗎?你這樣不僅是對自己不負責任,也是對你爸媽不負責任,我要是你,直接抹脖子算了,省的家裡人跟著擔心。”
林彥紳怒目,“你……”
“我什麼我?就算我之前是個傻子,那又怎樣?我現在挺好的,我也並沒有因為給一個將死之人沖喜就要死要活,想要的東西就自己努力爭取,哪怕失敗了,也無怨無悔。你放心,等你身體康複了,你就算哭著求我留下來,我還不屑搭理你。”
林彥紳噤聲,濃眉緊皺,一顆心狂跳著,有氣,有怒,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她小小的、瘦瘦的,齊耳根的頭發還有些幹枯,上身穿著並不合身的男士襯衫,好像是半大的孩子偷穿大人的衣裳,可她的氣勢卻很足,圓圓的眼睛亮晶晶的,似是發著光,整個人都亮的像是發著光。
他想,也許這輩子他都會記得這個畫面。
頹然的躺下,他低聲道:“你讓我媽走吧,我會好好養身體。”
簡惜惜樂道:“那暫時不叫我滾了?”
林彥紳沒吭聲,懶得再搭理她。
門外,簡惜惜將薛芝玉又勸了回去,沒一會兒工夫,顧小蓮送來了西瓜。
外面太陽曬的厲害,可想到薛芝玉的囑咐,顧小蓮猶豫了一下,還是站在了門外。
“二丫,你現在真幸福。”
簡惜惜接過盤子,不冷不熱的睨了她一眼,“你羨慕啊?要不跟你換?”
顧小蓮撇嘴,悶悶道:“我倒是想換呢。”
簡惜惜沒再搭理她,端著西瓜盤子走到林彥紳的床前,“少爺,吃塊西瓜不?”
林彥紳神情堅毅,“吃!”
他一定要養好身體,盡快康複,好快點攆這丫頭走。
顧小蓮曬的不行,拿手遮住臉,“二丫,你的傻病真的好了嗎?那個道姑怎麼給你治的?”
如果沒治好就好了,以前的二丫多聽她的話,她讓二丫幹啥,二丫就幹啥。再看看現在,傻二丫變聰明瞭,連她的話都不聽了。
沒等到簡惜惜的回答,顧小蓮實在是曬的受不了,又轉身去了薛芝玉的房間,吹電風扇去了。
吃完西瓜,簡惜惜困的很,在地上鋪好席子,很快呼呼大睡。
見她睡的香,林彥紳定了定神,雙手撐在床板上,努力的想憑借自己的力量坐起來,一次沒成功,兩次沒成功,直至渾身大汗,終於坐了起來。
嗯,再接再厲,他一定要越快恢複越好,再不要被個傻丫頭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