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幼荷假裝不懂,見林彥紳睜開眼,三兩步走了過去,假惺惺的哭了起來。
“彥紳,好孩子,你醒了就好,你真是嚇死你爸媽和我了,你說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爸媽可怎麼活?”
薛芝玉氣極,這是在咒她的紳兒嗎?真當她不懂她們娘兒倆來是什麼意思?不就是等著看他們家的笑話,等著繼承他們家的財産?
二叔一直不爭氣,不僅不願工作,還愛賭錢抽大煙,事事都要好面子,要不是他們家支援,恐怕二叔一家四口早就喝西北風去了。
可她掏心掏肺的付出換來的是什麼?
為什麼有人的心就這麼黑呢?
看著他們虛偽的擔心,一向好脾氣的薛芝玉額側青筋蹦跳,揚手指向門外。
“走!現在就走!”
林智淵一向不識好歹,貪玩好色,一聽他大娘居然攆他走,氣的就要跳起來。
苗幼荷深諳林智淵的性格,見他要炸,忙將他拉到身後,委屈吧啦的掉著眼淚。
“媽,大哥,大嫂,我知道你們瞧不起我們家,德運沒出息,整天就知道賭錢抽大煙,還在外面招惹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智淵就是這樣被耽誤了學業,如今連個工作都找不到。”
苗幼荷含著淚,眼神期盼的看向林德文。
“大哥,你好歹也是燕南大學的教授,你就拉你侄兒一把,成不成?隨便給他在大學裡找一份工作,能養活自己就行。”
林德文濃黑的眉緊擰,他是燕南大學的教授不假,但他是學術派的,甚少插手校內事務,如今卻要他去求人。
再者,林智淵無德無才,他能幫這個不成器的侄兒找什麼工作?打掃衛生嗎?
可是,要他不管這唯一的侄兒,他也做不到。
畢竟,彥紳的病日益加重,說不定……
到那時,林家的香火還要靠智淵。
瞅著林德文猶豫了,苗幼荷打蛇隨棍上,立刻按著林智淵的肩膀,要他跪在林德文的面前。
“大哥,以後智淵就留在你這裡了,隨便你怎麼教訓,打也成,罵也成,我都不管了,你有什麼事情只管叫他去做,你就當他是你生的。”
林德文臉色一變,還沒說話,薛芝玉忍不了了,嚯的站起來。
“弟妹,你這說的什麼話?”
苗幼荷到底心虛,沒接薛芝玉的話茬。
林德文見妻子發怒,心情愈加煩躁。
“行了,你們先回去吧,工作的事情我看看再說。”
苗幼荷知道林德文的為人,他既然說出這句話,那就等於答應了,當下見好就收,眉開眼笑的拉著林智淵走人。
簡惜惜站在後面,對苗幼荷母子的無恥厚臉皮簡直是嘆為觀止。
好歹是一家人,居然這麼迫不及待盼著林彥紳去死,也是沒誰了。
苗幼荷母子倆一走,房間裡頓時安靜許多,林德文回身看了簡惜惜一眼,見她傻傻呆呆的蹲在地上,人事不知的模樣,嘆了口氣,緩步走到林彥紳床前。
“彥紳早飯還沒吃呢吧?”
薛芝玉點點頭,抹掉眼淚,聲音沙啞的吩咐,“阿香,去盛碗粥來,要稀一點。”
阿香忙去盛粥。
簡惜惜驚訝,心頭的疑惑也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