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毓璟冷哼一聲:“紀家恐怕是說,因為周家沒有供給他們黑金,所以導致鋼材品質不佳。”
這種說法聽上去是有那麼幾分道理,可實際上跟周家八竿子打不著一起。
顧州點頭,“正是如此。據查紀家從周家購買的那一批黑金,有問題。”
周伯彥怎麼算都算的上是自己人,楚雲暖可不想看見他掉在這事兒的漩渦裡頭。“周伯彥可沒有那麼傻,他出手的東西,從來沒有假的,恐怕是要好好再查一查那批黑金的來源。不過紀家也該好好敲打一下,自己煉出來的鋼材品質不佳,還推卸責任,這種家族哪能做了軍需供應的單子,日後還是要讓紅頂商人來做保險。”
紀家現在引火燒身,求到了謝遊之面前,這事兒謝遊之可不好插手,他因為和唐夢瑤的關係被顧州視為眼中釘,恐怕是自身難保,那兒有興趣管他們。紀家這幾位公子可都不是好相與了,聽說著昨兒就帶人去謝遊之那邊鬧了,說是他既然佔了四大家族之首的位置,理當給他們排憂解難。
還排憂解難呢,謝遊之不打他們紀家一鍋端了,那都是看在共事一主的份上。楚雲暖現在可是就等著看好戲,瞧瞧這一群人是怎樣被謝遊之把血都給吸乾了的。
楚家都有家族,自然看不上南堂南通市世家手裡的那點東西,但是謝遊之不一樣,他要的從頭到尾都是世家權利。
這一群人引狼入室,活該被收拾了。
“謝遊之的事情,嚴格說起來也算是小事,勞煩不了顧大人遠道而來,雍王那邊是否是又有什麼最新的指示了?”
自從知道顧顧州市趙毓珏的人,而趙毓珏曾經又暗搓搓的在背後想要收拾南堂,楚雲暖對他就沒有了一個好態度。顧州也自知理虧,這一段時間甚少在出現在她面前,就是出現了也絕不提到雍王,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
顧州笑道,“楚家主果然料事如神,我此次全來,確實與雍王有關。”他頓了頓,“不知家主近來可有收到天京傳來的訊息?”
春熙前日還稟報過那邊的情形,說好不好說壞不壞,總歸就是三方膠著而已。
顧州顯然很著急,“楚家主,此事事關重大,在你收到訊息裡,是否有和雍王有關的訊息。”
楚雲暖看了他一眼,“趙毓珏既然料事如神,天京城又有誰是他的對手,你杞人憂天了。”
顧州深吸一口氣,“據天京城傳來訊息,雍王殿下,失蹤了!”
“你說什麼?”趙毓璟猛地抬頭。楚雲暖神色之間更是一片驚詫:“趙毓珏失蹤了,誰做的,這怎麼可能?”
顧州苦笑,他也覺得不可能,但事實就是這樣。“我們和雍王之間有自己聯絡的暗號,半月之前,殿下傳出一個讓我們所有人效忠瑞親王的訊息之後,就再也沒有了訊息。我父親曾經夜入宣政殿,替陛下寫過一道罪己詔,這一道詔書,據說是只有新帝登基之時才能公佈天下,雍王幾乎就是在寫下詔書的當日回府,之後就再也沒有出過雍王府。至今,一月有餘。”
顧州說的罪己詔,應當是還先皇后清白的詔書。趙毓珏既然心想事成,又何故會失蹤?既然他已經不見了,那幾方勢力膠著,又是指什麼?難道春熙那邊也出事了?楚雲暖在這個時候非常擔心,在天京孤立無援的弟弟。?
“我沒有收到任何訊息,雍王他——”楚雲暖腦子飛快運轉起來,趙毓珏是在罪己詔寫了之後消失的,換句話說,這件從頭到尾透露著幾分怪異的事情,跟詔書有關。“顧尚書可清楚那晚發生了何事?”
“家父寫了詔書之後就離開了宣政殿。”顧州搖頭,他不是沒問過,而是他父親也不清楚。因為此事顧家門檻都被踩破了,多少人以為永樂帝的傳位詔書藏在顧家,然而根本就沒有。
楚雲暖喃喃,“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毓璟臉上完全是肅然之色,趙毓鈺的失蹤並不是他們原先計劃裡商議過的,所以他現在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計劃恐怕有變,趙毓璟如是想到,“我們得儘快回京。”
天京局勢劇變,那就不能繼續滯留南堂,可是南堂現在的局面,楚雲暖絕對是走不開的,可天京之事,又是不容緩。
“你先回京,我處理好這邊的事情,就立刻出發。?”
現在的局勢確實只能這樣了,誰讓兩邊的事情好巧不巧竟然湊到了一起。
趙毓璟離開得很匆忙,當日收拾行李夜晚就出發了。楚雲暖瞧著鋪置在桌上的畫,畫上美人巧笑嫣然。
“趙毓珏,你究竟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