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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我們正準備從西邊的懸崖突圍,但是卻被北堂軍給堵了個正著,他和司徒睿狹路相逢應戰之時,北堂他那邊一個姓馬的將軍箭射傷了他。本來當時傷口沒有那麼深,只是後來北堂窮追不捨,又得沿路躲藏,然後傷口就不小心感染,最後四周的腐肉只能刀割去,只是傷藥不夠就拖到了現在。”
霍清華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能叫楚雲暖想象當時的危險。“你們怎麼也不勸著他一些,何必急著趕路呢?”她這句話不是再怪任何人,只是單純的在心疼趙毓璟而已。
林宿壁覺得十分愧疚,他跪道,“請家主責罰,是屬下失職。”
這個時候責怪誰都沒有用了,楚雲暖搖搖頭,讓他起來,“不怪你,你盡力了。”
本以為那些傷口包紮一下就可以,沒想到那邊的軍醫去趕緊喊,“快點,再拿一些紗布過來!血止不住!”又是一陣乒乒乓乓的忙碌聲,伴隨著尖銳的撕扯聲,一條條紗布按在了趙毓璟的傷口上,然而仍血流不止,軍醫滿頭大汗,處理了好半天,才勉強將血止住。可是沒有一會兒,紗布上竟又滲出了鮮血。
“糟糕止不住了。”霍清華一見急得滿頭大汗,“我現在就去平安軍那邊把藥材給搶回來。”
楚雲暖冷冷冷看著他,“你就算去,也只是去送死。夏華,把藥箱拿過來。”
這個聲音,聲線清脆,如珠落玉盤,抑揚頓挫,尾音斷的乾乾淨淨,這是他再也熟悉不過的聲音。
趙毓璟言本是閉著眼睛養精蓄銳的,這一會兒面色卻是一動,呼吸都凝住了,他側耳傾聽,周圍再沒了聲音,他嘆氣,心裡卻是一動,覺得有些好笑,自己這是在想什麼?阿暖現在在京城呢,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恐怕是離京太久,念她入骨,魔怔了!
趙毓璟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虛弱的面孔有些頹廢,她希望是她,又希望不是她。江源府這邊的環境實在是太糟糕了,她若來的話肯定是不能夠適應的。趙毓璟只希望她待在天京,縱使的明槍暗箭無數,可憑她的聰明才智一定會遊刃有餘。
楚雲暖的聲音清脆,如清泉石上流,快速而清晰,“就放在這裡,剩下的我來。”
趙毓璟無數次聽到過這個聲音在耳邊響起,但無一例外都是幻覺,那怕是現在,他都覺得是因自己失血過多而再次產生了幻覺。然而一股荼蘼冷香的味道撲面而來,熟悉而又讓人眷戀。趙毓璟一愣,這股無比熟悉的味道終於叫他睜開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楚雲暖,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或許是驚喜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越靠近趙毓璟,他身邊的血腥味更濃。
楚雲暖看清眼前一幕,短暫一愣,因為清洗和包紮傷口的緣故,趙毓璟身上的外衣都退去了,又是因為坐在溫泉邊,格外溫暖,所以只穿著一身八寶花紋月白綢緞中衣,他傷的地方正好是左腿膝蓋向上處。此時此刻,他正靠在山崖壁上,發冠鬆散,烏黑的長髮垂在兩側肩膀之上,透露出一股慵懶風流的味道。此時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楚雲暖,就怕他一眨眼,對方就會消失了一樣。他腿上血液不斷地滲出來,只能靠軍醫按著,以減緩血流的速度。
楚雲暖開啟藥箱,把各種各樣的藥材依次拿出來,“把他的傷口解開,我來給他止血。”
軍醫有些遲疑,“這才剛剛包好,若是再開啟,等會兒怕是止不住了。”
楚雲暖拿來一個白瓷碗,在裡頭放上許多珍貴藥材慢慢研磨,“都成這樣了,再開啟也沒有什麼大礙。咱們瑞親王可神勇得很,就留著一點血,死不了的。”楚雲暖睨了一眼他,語氣很不悅。
趙毓璟有些心虛地撇開眼睛,蒼白的薄唇一動,“解開吧。”
既然瑞親王都開口了,軍醫也沒有遲疑將他腿上的紗布解開,紗布一鬆開,血流得更加歡快了。
楚雲暖攪拌著手裡的藥材,把它和均,湊上去看著他腿上的傷口,先是一個拇指大小的血窟窿,然後周圍就是一些被削掉的腐肉。楚雲暖雖然不擅長醫術,但一眼也就看出他這是上了血管密集的地方,所以才會血流不止。楚雲暖慢條斯理的和著藥,把調勻好的黑糊糊的粘稠藥膏攏在了手心上,“你膽子倒是大得很,二話不說就往前頭衝,你有本事,就衝出去,在這裡缺醫少藥的,等死是嗎?”
趙毓璟的思維被她牽著走,本想要反駁幾句的,然而楚雲暖卻一巴掌將藥敷到了他的傷口上,“快包紮!”
她聲音很平淡,彷彿是在處理普通傷口。
趙毓璟一個吃痛,渾身冷汗一炸,覺得那天削肉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疼,他幾乎都忘了自己要跟楚雲兒說些什麼。不過他也知道楚雲暖這是在故意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長痛不如短痛,這疼過之後傷口處傳來一陣清清涼涼的感覺,往日裡灼熱般的疼痛頓然消失得無蹤無影。
軍醫的再一次給趙毓璟包紮,這一次包紮完之後表面的紗布盡然整潔如新,一點血色也沒有,瑞親王的傷口終於是止住血了。軍醫有些好奇,“這是什麼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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