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暖瞧著福壽公主光彩照人的模樣,一雙眸子微微瞑了起來。
這個女人,她記得——是司徒衍的愛慕者。
當初在她與司徒衍完婚之後,福壽還恬不知恥地追到北堂,入住定邊王府,每日纏著司徒衍不放不說,更是聯合後院的姬妾害了她幾次。她第一個孩子,就是因為福壽公主下了宮廷秘藥才流掉的。當初等她查明一切的時候,福壽公主卻被永樂帝召回天京,聽說後來嫁了個文官,和和美美的過了一輩子。
楚雲暖勾了一下手指,讓浣娘附耳過來,說了幾句話。浣娘聽完後,心中不解,但還是笑容滿面地下去做事了。
有福壽公主出頭,接下來的事情自然好解決。白蓁蓁出了所有的銀子,便可以把孔雀織羽抱走。
白蓁蓁笑眯眯的湊到福壽公主身邊,親暱的挽住她的胳膊,“表姐你可來了,你要再不出來,我要被人欺負死了!”
福壽公主笑著點了點白蓁蓁的鼻子,“就你調皮。”說罷,她威嚴的看著百里娉婷,不怒自威,“百里家的家教就這樣嗎?平白無故坑人家多用了幾千兩銀子,你也不覺得臊得慌!等我回宮定然向母后稟報,讓母后派一個教養嬤嬤過來,好好教教你規矩!”
百里娉婷一張小臉雪白一片,大廳廣眾之下,被福壽公主這樣說沒規矩,第二天就能傳遍天京城,這簡直是毀了她的名聲。百里娉婷脊背挺得筆直,微微屈膝,道,“公主錯了,白小姐願意用多少銀子是她自己的事。我百里家素來清貴,自然沒有四千兩去買孔雀織羽,只能甘拜下風。”
“放肆。”福壽公主身邊一個秀麗的女官呵斥道。
福壽公主哼了一聲,母后最狠百里家的人,她身為母后的女兒,自然的同仇敵愾。她儀態萬千的走了幾步,居高臨下望著百里娉婷,“伶牙俐齒,是該好好學學規矩!”
百里娉婷沒有回話,站直身體,直視福壽公主的臉龐。
白蓁蓁得意洋洋重複了一遍,“百里娉婷,你還回去學學規矩,讀了那麼多書,連尊卑上下都不知道了。”見百里娉婷神色無波,白蓁蓁哼了一聲,“表姐你回去之後,千萬要把孫嬤嬤給派出來。”
一聽孫嬤嬤的大名,貴女們畏懼的後退幾步。
孫嬤嬤是慎刑司的女官,下手最是狠毒。還記得前幾年,有命婦朝見白皇后是,不小心殿前失儀,白皇后第二日就派了孫嬤嬤過來教導禮儀,據說孫嬤嬤離開的時候,那命婦之剩了半條命。從此,孫嬤嬤的大名在貴族圈子裡傳開了。
見白蓁蓁和福壽公主關係如此好,先前兩個少女又圍到她身邊阿諛奉承,明裡暗裡討好著福壽公主,福壽公主心中一開心,當下賞了兩個小姐一人一支飛鳳玉簪。兩人眼前一亮,越發賣力的討好起來,言語裡莫不是貶低百里娉婷的意思。
百里娉婷一人在後面,面色雪白。
白蓁蓁笑容滿面,“初夏,還不趕緊把綢緞抱上,我們走了。百里小姐,你今天可以再看一眼,免得日後也看不到了。”
“是呀,百里小姐你可得好好看看,免得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
“這匹孔雀織羽就只有白姐姐才配得上,別人呀,做夢呢。”
有小姐連聲附和。
百里娉婷氣得渾身發抖。
初夏向臺上走去,伸手就要抱放在白綢緞上的孔雀織羽。這時浣娘從樓上下來,“白小姐等等,這綢緞你今日是不能帶走了。”
白蓁蓁冷了臉,“楚老闆什麼意思?”
浣娘笑道,“我們東家說了,今日這匹綢緞的成交價格是四千兩——黃金。”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你這是什麼金子做的不成,居然還要四千兩黃金,你這是明搶!”白蓁蓁怒喝。
浣娘不在意,依舊笑容可掬,“白小姐,我錦繡山莊的東西一直是明碼標價,白小姐還是不要亂說,今日給四千兩黃金,這孔雀織羽就讓您抱走。如若不然,那就只能對不起了。”
四千金,一斤十兩,那就是四萬兩白銀。她瘋了,花四萬兩白銀買這麼個東西回去。
福壽公主面上不好看,“你這是坐地起價,就不怕本宮封了你錦繡山莊。”
“只怕公主還沒有這麼大的本事。”有家主在後坐鎮,浣娘自然不怕。
福壽公主頓時沉下臉來,“放肆!”
浣娘上前幾步,道,“白小姐今日攪了錦繡山莊的局,若是不拿出錢來買了這匹河溪碧月,就不要怪我浣娘不講情面!”
四五個孔武有力的護院死死守住樓梯,只一眼,白蓁蓁便面色大變。錦繡山莊的背景沒有清楚,可她知道若是她不拿錢,是真的不能離開的。
“這綢緞不是我要的,百里娉婷,喏,這是你的,還不趕快出銀子,哦,不是金子。”白蓁蓁後退幾步,禍水東引,擺明著就是想看百里娉婷的笑話。
百里娉婷確實是喜歡孔雀織羽,可她也沒有這麼多的銀子,當下就有些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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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娘卻笑容滿面道,“百里小姐不必為難,我家家主說了,今日您在我錦繡山莊受此折辱,這一匹孔雀織羽,就送給你做壓驚禮物。”
百里娉婷頓時推辭,“無功不受祿,楚老闆還是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