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頓時笑嘻嘻的,與楚雲揚兩人跑出去玩。元寶年紀也不大,正是好玩的時候,而司徒睿也沒有什麼主僕之分,不一會兒三人就玩在了一起。
楚雲暖這時才看向辛毅,“你剛才是不是有什麼沒有說完的?”
辛毅點頭,“家主此番去迦葉寺,正好可以從迦葉寺那裡尋得藥引。”
“什麼藥引?”
“菩提玉佛鈴。”
楚雲暖聞所未聞。
辛毅解釋起來,傳說在多年前,迦葉寺有一高僧在菩提樹下作化,有舍利子遺留,而後寺中僧人在收撿時,不小心將舍利子落於地上,舍利子落地生花,與菩提樹纏繞,生成了似花非花菩提玉佛鈴。普天之下,只有迦葉寺才有,珍稀程度可以同楚家血人參相提並論。
三日後整裝待發,楚雲暖輕車簡行,從葉良城城出發,往迦葉寺而去,相里音翎流在楚雲暖的要求下同行。
迦葉寺在葉良城以西的一座山上,從這裡去往迦葉寺至少需要五天,再從迦葉寺到天京的話,路就繞得非常遠了。
馬車行了五日,最後離在迦葉寺不遠的小鎮上休息,三人尋了一個路邊小攤坐下,點了三兩個小菜並一壺酒,在僻靜的角落聽著街上行人對迦葉寺的評論。
相里音翎流氣質出眾,一身白袍飄飄若仙,楚雲暖一身銀紅,光彩照人,趙毓璟卻是最低調的,不過穿了身玄衣。三人均是俊男美女,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後桌有幾人談論著鎮上孩童失蹤的事情,說的神乎其神,倒是叫楚雲暖興味的挑起眉頭。據他們所說,幾年來小鎮多多少少丟了大概有好幾百個孩童,迦葉寺揚言有妖物作祟,每年都會開壇做法,救出一些孩童,當然這些被救出來的孩子,有的生有的死。但就是如此,百姓才極其信服迦葉寺,哪怕是家中沒有存糧,也要將僅有的糧食送往迦葉寺,以表謝意。
楚雲暖搖晃著酒杯,迦葉寺倒是厲害,深諳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的手段。若不是她窺得一絲破綻,恐怕她也是相信迦葉寺是個慈悲為懷的好地方。
“妖物?”相里音翎流喃喃重複,他抬眼望向東南方,青山蒼茫,依稀可見有泉水從山澗而下。此處人傑地靈,應當不可能出現所謂的妖物,如若不是,那麼就是人為了。
迦葉寺——
這是相里音翎流第一個懷疑的地方。
很顯然,趙毓璟的關注點和兩人完全不同,他很奇怪的問了後桌的人,“出了這麼大的事,官府就沒有人管?”
兩人顯然被問住了,好半天沒有回答,反倒是旁邊的人道,“官府,他們才不管這事呢!”他們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嘲笑又像是畏懼。
趙毓璟再想仔細問時,他們卻都閉嘴不言,說起迦葉寺的種種善舉來,著重說的還是明日盛大的施粥問藥。這迦葉寺每月定有一天會在山腳下給普通人施粥,寺中精通醫術的僧人也會下山給百姓看病,迦葉寺在百姓心目中地位極高,十分受人推崇,尊敬。
趙毓璟聽在耳朵裡,卻是明白一件事,在這一畝三分地上,迦葉寺的聲望要比朝廷大的多,或許有一日,他們靠著所謂的神女,可以讓全天下人信仰於他們。
“再過幾日就是迦葉寺施粥周的日子,你有什麼打算?”趙毓璟是瞭解楚雲暖的,見她不著急上山,反而到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打聽訊息,就知道她心裡是有了計劃的。
楚雲暖氣定神閒,?“不急,等熙兒來再說吧。”
相里音翎流頓時眉頭一挑,“不急?”他可記得師妹為了趕到的這裡,一路上都沒怎麼休息。
楚雲暖含笑道,“我們還要等一個人。”
“等誰?”
楚雲暖抬頭,望著某一處,“玄劍門,洛天機。”
三人順著她的目光看去,路的那一頭,一個年輕公子緩步而來。玉湖裡容貌本來就生得瑰麗無比,今日又罕見的穿了身紫色對襟窄袖長衫,腰間扎條金絲玉紋帶,黑髮束起,以鎏金冠固定著,身姿挺拔修長,更顯得邪魅風流,眉目似畫。他就像是一個天生的月亮,耀眼迷人,一路走過來不知道收穫了多少姑娘痴迷的目光。
偏他還不自知,一路招搖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