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敲打的差不多了,楚雲暖深吸一口氣,“楚雲揚,你的確聰明,憑你的佈置本可以萬無一失。”
這就是她當初明知唐月有鬼,還放任楚雲揚在別院謀劃的原因。她想好了一切,本以為可以藉此鍛鍊楚雲揚。可是讓她始料未及的是,她這個弟弟實在是太過天真善良,居然會聽信唐月的鬼話,從而被唐月下了迷惑人心的蠱,險些要了小命。
“你錯就錯在不該對一個要你命的人動惻隱之心!”該說的她都說了,接下來怎麼做就要看他自己了。
楚雲暖離開以後,立刻有小廝撐著傘跑上來。楚雲揚跪在青石板上沉默了許久,他望著灰濛濛的天空,“我真的做錯了嗎?”
“少爺,家主要保護的不僅僅是楚家,更要保住您的命!如果您再不果決一些,您就只會是家主的累贅!”
回應小廝的是楚雲揚久久的沉默。
唐月在被抓後就被關到了楚家別院得地牢,就算是南堂四季如春,可地牢裡依舊陰冷潮溼得很。
楚家別院的地牢雖說比不上嘉陵老宅的地牢,可也說的上是應有盡有。不大的房間裡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刑具,各種大小的刀具在火光下散發著陰冷的光。
楚雲暖進來的時候唐月正在受刑,唐月面前放著一個做工精妙絕倫的銀盤,盤身鏤空內插上千根長針。
唐月被架在刑架上,衣不蔽體,臉上的人皮面具被毀了一半,此刻她的臉一半光滑細膩,一半如同風乾的臘肉,火光下狀如鬼魅。
行刑的人叫做向厲,是暗閣中一等一的審問好手,不管是多硬的骨頭,只要到了他手上,一定會乖乖說話。
向厲頭也不抬的將一根根長針送入唐月身體,這些長針是楚家特製,內含血槽又渾身倒刺,稍稍一動便痛如刀割,越痛越掙扎,越掙扎越痛。
“怎麼樣了?”楚雲暖走到林宿壁身邊問道。
林宿壁搖頭,“整整一天了,唐月就是什麼也不肯說。”
楚雲暖嗤笑:“呵,好硬的骨頭。”
唐月吃力的抬起眼睛,定定的看著欄杆後的楚雲暖,她扯嘴:“你死心吧,我不會說……啊……”
向厲這人最見不得有人在他手底下還那麼硬骨頭,於是他抓起數十根長針沒入唐月十指中,十指連心,唐月再度慘叫出聲。還沒等這波痛過去,向厲又刷的拔出唐月身體裡的針,連皮帶肉,痛得唐月臉色連連變化。
幾番用刑,唐月還是不肯說,向厲微白著臉出來,“家主恕罪,屬下無能。”
楚雲暖擺手,一步步靠近唐月,她撫摸著唐月光滑的半邊臉頰,“本家主最欣賞你這種對家族死心塌地的人,你放心,我留你個全屍。”這樣的人她是欣賞的,可惜她卻不能放過!
唐月筋疲力盡,她翻了個白眼,無力再跟楚雲暖糾纏,楚雲暖卻讓人把她放下,冷笑:“聽說你唐家擅蠱,而我楚家擅醫,那就來看看我們誰更勝一籌。來人,把人帶上來!”
只見牢門被開啟,辛毅笑容滿面的站在最前頭,後面是一個清瘦的少年,少年口舌被堵,看到唐月慘狀後支支吾吾的叫了起來。
唐月本來不在意,可不經意間的一眼卻讓她面色大變,不顧劇痛瘋了一樣的撲向那個少年,“浩哥兒,你怎麼會在這裡……”唐月說著七手八腳的解開少年身上的繩子。
少年被下了藥,就算解開繩子以後,還是一動不動的癱軟在地上。楚雲暖揮手,讓人把少年綁在刑架上,自己從牛皮囊裡倒出些刀具,粗略一數,粗粗細細共有三十來把。
被按在地上的唐月呼吸一窒,那套刀具她認識,帶彎鉤的那把刀可以輕易剜出人骨頭間的筋肉,若是手藝好的人,能保證骨頭完整。其實說起來用凌遲逼供她也是各中好手,能刮人三千六百刀左右。也正是因為她活刮過不少人,她才知道凌遲之刑有多痛苦,沒有人能熬得過。
“楚雲暖你想做什麼!”
“你覺得我想做什麼?”楚雲暖勾唇一笑,說不出的嗜血,她從刀具中翻出一把最薄的刀子在手裡掂了掂。
她想凌遲自己兒子!這個想法從腦子裡閃過後,唐月頓時瘋了,她尖叫著想衝上去,卻被人死死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楚雲暖你這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