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司明運用行道閣傳承而來的刺客技法,三秒鐘後徹底消失在他人的感知中。
第一秒藏形,無影無蹤,肉眼難見;第二秒藏氣,猶如暗礁,深不可測;第三秒藏意,殺心內斂,和光同塵。
時間流逝。
江星月纖手搭在弓弦上,等待訊號。
然而這個訊號久久沒有傳來。
她有些焦慮,卻只能按捺下去,“他到底還在等什麼?”
沒了聲響的趙司明,卻是正面臨情報之外的壓力。
當自己試圖靠近紫衣人時,竟然有種不敢動手的畏懼感,好似老鼠見了貓,只想掉頭就跑。
這種畏懼感顯然不是來自自己,他尼古拉斯趙,是個麼得感情的兼職殺手。
畏懼感的來源,在於身份。
自己獲得的身份低於紫衣人,在面對紫衣人時,被強制植入了畏懼、服從的情緒,無法剔除。
“這也是未曾探索出來的規則嗎,棘手。”
趙司明心緒難平。
在不動用妖神變的力量下,他只有一次動手的機會,不殺敵,自己死,因為規則限制,他實力只剩20階,已經很勉強了,一丁點的干擾都有可能導致刺殺失敗,更別說心如此之亂,手如此之抖。
他產生退意。
情況有變,風險增加,還是剛出門就有這樣的強敵和困境,遑論驅散這井泉府的黑暗?
不划算。
趙司明幾經思量,轉身回去。
他沒有解開自己的隱身,走到了江星月身邊,正好看見,這個女孩柔弱的臉龐上沒有絲毫畏懼。
江星月顯然也被強制植入了畏懼,只要她想對紫衣人動手,那種畏懼自然而然的會佔據心靈。
然而,她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影響似的。
“……這麼久了啊,如果你真的是那個人,不敢動手,也是情理之中吧。”江星月忽然喃喃自語,“你有幾次都沒叫衛忌,而是叫百變,而衛忌方才好像也說了一句主公的拔刀斬……如果你真的是趙司明,你能退一次,就能退第二次,我能理解。”
趙司明心神一震。
“畢竟,你有退路,而我們沒有,你已經救過我們的命,已經幫我們探索出來了很多資訊,總不能幹坐著等著餵飯。”
江星月眼中充斥決意和死意,彎弓拉滿。
今天要麼自己一箭射死紫衣人,要麼被紫衣人反手打死。
沒有撤退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