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表情很糟糕,沒問題嗎。”綠星蛤蟆說道。
“……”趙司明沉著臉。
這一刀刺在烏恆自己身上,傷在柳玲身上,但是卻疼在每一個感同身受之人身上。
好人沒有好報,善意抵不過利益,為眾人抱馨者凍斃於風雪。
即使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幕,趙司明仍然難以接受,憤怒好似點燃了他的腦仁,讓他理智幾欲炸開。
旅行蛤蟆嘆道:“有符合傳承的人存在,可是,世間卻不會容許這樣的人生存下去。”
“這是什麼混賬世道?!”趙司明極度氣憤。
“倒不如說,世道一向如此。”旅行蛤蟆的存在雖然是扭曲的產物,但它的學問反而非常有道理,他說道:“曾有得道大能,好意為初入修行的修士指點迷津,你猜如何,某些被大能指出錯誤,點明缺陷的修士,不僅毫無感恩,反而極盡詆譭那位大能。
“這些修士,一個個都覺得自己是仙神之資,天帝轉世,隨隨便便顯聖起步,他們不是來求指點的,相反,他們是來找吹捧的,吹捧的姿勢不對都是大能的錯。同樣也是此類人,無論多少好意與饋贈,在其眼中,不過是你應當為其付出的東西而已,毫無感恩之心……
“於是那位得道大能設定了門檻,想要一次指點,需要在門前長跪一年,為僕三年,做不到的一律不搭理。從此,再也沒有被人‘恩將仇報’。
“饋贈的物件,一定要經過篩選,不分物件,對一個群體無差別的釋放好意……他一定會被反噬。”
旅行蛤蟆總結道。
這是一個很老套的,農夫與蛇的故事。
當被咬的農夫變多了,世道就悄然改變了。
可悲的不是柳玲遭到背刺,真正可悲的是,柳玲的下場,在這個世道被稱之為——活該。
“我好像明白,她對我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了,但是,生活在這個世道,真的就只能隨波逐流嗎。”
趙司明神色複雜。
他再一次對自己的道產生了動搖,對自己要做的事情感到迷茫。
旅行蛤蟆沉默不語。
沒等到回答,只能繼續看下去。
烏恆突然動手震驚了所有人,以至於大家都傻了好一會兒,一時間有人驚慌逃離,有人鎮定下來大聲呵斥。
“烏恆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當然知道,我勸你們不要輕舉妄動,乖乖與我締結生命之鎖,否則只能減少一些人分配戰利品了。”
“你以為你是誰?敢對自己人動手,我吳某人今天就給你上一課!”
吳姓的紅臉漢子直接朝著烏恆動手攻擊,卻見烏恆張開手,任由攻擊落在自己身上。
隨即,柳玲又是一大口血吐出。
烏恆盯著那人,浮現微笑:“吳兄確定要和我動手嗎,你對我的每一次攻擊,都讓柳玲死的更快,到時候,你也是兇手。”
“你!”吳姓漢子一時間投鼠忌器。
在其束手束腳的空檔,烏恆眼睛微眯,陡然發動殺招,兇器插入其胸口,直透後背。
啪。
吳姓漢子怒睜雙眼,屍體無力倒下。
“我說了,乖乖的別反抗!”烏恆直接殺一人,頓時震懾住了其他人。
他本身實力處於上游,再加上有生命之鎖連結了柳玲,打起來可以放棄防禦以命換命,立下威之後,儘管只剩一人,卻讓其他人沒有反抗之心。
一時間,有的人想跑,有的人不敢動彈。
柳玲本期待這些人可以阻止烏恆,卻沒想到被烏恆一個人統統震懾住,連忙拖著重傷之身趁亂逃離,道場內空間封鎖,必須離開這裡才能傳送回家。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血跡浸溼了身上的衣衫,眼前彷彿蒙著一層陰影,看什麼都不清楚。
跑,是僅剩下的唯一念頭。
疼痛感不時的從身體各個角落傳來。
死亡從未如此清晰過。
意識逐漸模糊,眼前的陰影就像是滴落的墨汁,將視野逐漸遮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