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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笑滿晨香,蝶舞翩然來,林深通幽處,靈鳥共齊飛。這便是垣州城東的神醫谷外林處的寫照。
夜晚天色太暗,無以得見這樣的美景,繁星不見,天上殘月當空,撒下淡淡的幽光,地面上,兩道交縱的人影在林蔭穿梭,唯有孤獨落寞相隨。
一陣清風吹拂,吹動了林中楓葉,驚擾了夜不停休的鳴蟬,卻帶不走這盛夏的苦悶。辰月的心如這盛夏一樣惆悵,她沒有絲毫怨言發作,唯恐自己沒有風兒那樣快。
辰月安慰道:“風哥哥!你再堅持下,就快到神醫谷了。”
只是,被她抱著的三生遭受到了有史以來最嚴重的傷,已經對外界沒有絲毫的感覺,他的靈識和意識依舊在昏睡中,不知飄向了何處,久久不能醒來。
辰月完全憑著信念的支援抵近著神醫谷,經過從萬陽山到神醫谷四百多裡的路程,一直沒有停歇,縱然她是合體期中期的修者,體力也吃消不起。
神醫谷本是清淨之地,四面環山,又以陣法隔絕世人,縱然修者到訪,也不敢輕易闖陣。
辰月抱著三生很快穿越了陣法結界,不受其影響,一路走去,路線嫻熟,如同回家之路一樣。
路面漸寬,月光籠罩著和路相連的石橋,橋下流水嘩嘩作響,水面波光粼粼,折射出不遠處的一所房屋倒影,若不是那屋子有幾個燈籠照明,誰有能注意到藏在黑夜中的它呢。
“辰妃煙!快出來救人。”辰月在橋上忽地出聲喊道,她的腳步依然還在移動,向著房屋方向走去。
吱地一聲,房屋的大門開啟了,一個婦人從門內出來,黑夜中無法看清其面容,只有那倩麗的身影反應出她不是一般的婦人,她正是辰月口中所說的辰妃煙,聞名天下的神醫。
辰妃煙早就聽出來人的聲音,站在門口靜靜地等著辰月靠近。
辰月急切地喊道:“阿孃,快過來幫忙啊!”
原來,她也是辰月的母親。
辰妃煙不動,嗤笑道:“你個沒大沒小的丫頭?你不是說你以後再也不回來了嗎?現在也有求我這個當孃的時候了哇。”
“阿孃!辰月知錯了!你先救人再說!”
辰妃煙瞬間用靈識打量著三生的傷勢,已經看出了大概,道:“都不半死不活了,還救來作甚?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直接一把靈火燒了得了。再說,老孃憑什麼救他!”
“就憑他是我男人!”辰月不加思考,直接用堅定的語氣瞬間回道,“他是辰月的風哥哥!是為了救我傷成這樣的,你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
“他就是葉風?”辰妃煙說完了這句以後沉默了半晌,“大姑娘家家的抱個男子成何體統,把他帶進來吧。”她說完這句率先進了門。
辰月明白,能進她這個屋子,就代表她願意救這個人了,二話不說,直接將三生抱了進去,放在了屬於自己房間的那張小床上,然後點亮了床邊梳妝臺上的一盞燈火。
辰妃煙走了過來,坐在床邊,右手搭在了三生手腕的脈搏上,燈光之下,一張二十來歲的絕美之姿顯露出來,和辰月有九分相似,不知情的還會以為兩人是對姐妹。
古銅的燭臺內,蠟炬成淚,乳白色的煙霧繚繞,一縷接著一縷,裊裊上升。
“如何?”辰月按捺不住心中的關切。
辰妃煙搖了搖頭,道:“太複雜了。”
“啊!這麼嚴重?”辰月頓時吃了一驚,緊張不已。
辰妃煙白了辰月一眼,沒好氣說道:“瞧你那緊張的傻樣,被人賣了都不知道,老孃是說他功法太複雜了,既有萬劍門的氣息,又有乾坤宗的!他不是萬劍門的弟子嗎,怎麼又會修煉乾坤宗的功法呢?”
辰月沉默了,從三生使用《乾坤九變》時,自幼熟悉各派功法特徵的她已經感受到了他用了乾坤宗的《乾坤九變》,這樣的絕學只有乾坤宗核心弟子方能學到,當時想起衛央央口中所說的乾坤宗天才弟子三生,那個和葉風有著一樣面孔的男人。
辰月也曾懷疑過,就從三生見到的第一次起,她感覺到了他已經不是他,卻又是他,一樣熟悉的氣息,一樣的身貌特徵,唯一感覺不一樣的便是其內心的魂變了,變得更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