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嚴小心的觀察著我的一舉一動,出聲問道:“見已見過,先生又打算意欲何往呢?”
我隨意的看了眼窗外,微笑道:“放心好了!你現在還沒有直接與血某人過不去,又是龐斑的首徒,血某怎都會給龐斑一個面子,不會拿你怎樣的。”頓了頓,又淡淡地道:“血某今天心情不錯,不想大開殺戒,你就送我回鬼王府吧,順便甩掉四周的垃圾。”
楞嚴收回功力,長嘯一聲,命令四下埋伏的眾人通通散去,然後揮鞭打在馬股上,馬車迅速開出,直奔鬼王府絕塵而去。
車廂內,陳貴妃靜靜的看著我,低聲道:“不知家父……”
“死了!”我淡淡地道:“就算他沒死,今天來赴約,也會被你殺的,不是嗎?”
陳貴妃垂下螓首,平靜地道:“死了也好,不管怎麼說,孃的遺命總算完成了。” 接著,又柔聲道:“玉真謝過先生。”
“哎!”我低聲吟道:“輕蛇啄人口,黃蜂尾後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陳玉真側過俏臉,微紅的俏目垂了下來,長而高翹的睫毛抖顫著,一股我見尤意之感油然而升。
我淡淡的看了眼面前的玉人,便將目光移往車外,沒有再說什麼。
車廂內立時,沉沒下來。
許久,陳貴妃自顧自的輕聲囈語道:“當年,薛明玉曾對我娘發誓,今後都會洗心革面,從新做人,永遠不會再出去犯案。過了不到三年,薛明玉再次獸性大發,偷偷跑出去犯案,事情給我娘發覺了,便帶著出生不久的我離開了薛明玉……不久後,娘也死了,我便變得無依無靠。這些都是薛明玉一手造成的,我恨他,我從來都沒有將他當作爹來看……”
“哎!”我憐惜的看著面色平靜的嚇人的陳貴妃,靜靜的聽著她述說這些陳年往事,想要安慰她,又不知怎麼開口,便不由輕嘆了口氣。
陳貴妃見到我那憐惜的目光,“噗哧”一笑,柔聲道:“先生果然如外間傳聞般情深似海,對任何女子都疼惜有加啊!”
我啞然失笑道:“哪有那回事。血逸只對值得疼惜的女子才會憐惜的,並不是任何女子,呵呵。”
陳貴妃雙目異採連連,緊緊地盯著我的眼睛,輕聲道:“先生覺得玉真值得先生憐愛嗎?”
我微笑著迎上了陳貴妃的目光,輕點了下頭,又緩緩的搖了搖頭。
陳貴妃皺眉問道:“先生這是何意?”
我心下了然,陳貴妃正在向我施展媚術,眼中厲芒一閃而過,輕聲道:“你卻是值得讓人愛憐,但這人卻並不是我,況且你亦根本就不需要別人的愛憐,不是嗎?”
陳貴妃默然不語,收回那奇異的目光,微微垂下頭去。
我滿意的一笑,淡淡地道:“血某還深知,玉真你從不相信有永志不渝的愛情,認為人都是天生自私自利!”
陳貴妃一臉錯愕的看著我,隨即又悽然一笑,道:“生命本身實在是最沉重的負擔,既荒謬又令人痛苦,玉真現在真的已經很倦很累了,好想一個人靜靜的去想點問題。”
這時,駕車的楞嚴低聲道:“先生,鬼王府到了。”
我溫柔的輕吻了下陳貴妃的額頭,柔聲道:“玉真,人生本就是場戲,有些事情應該盡早放下,太過執著,於己於人,都沒有好處……”輕身躍下了馬車。
“先生慢走。”陳貴妃目送我下車後,便低頭沉思起來。
來到車前,我淡淡的看著面色平靜,又略帶幾分陰沉的楞,冷笑道:“楞嚴,你要好自為之!做一切事情可都要考慮清楚,不要妄自以為有個大靠山,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楞嚴詫異的看著我,隨即又似有所悟,眼中驚恐的神色一閃而逝。
我搖頭輕嘆道:“龐斑並不能保你一世,明天你就會明白這個道理了!”
楞嚴聽我此說,神情才稍微鬆弛下來,雖然並不懂得我話中的意思,但已是大為放心。
我大有深意的看眼表情變換個不停的楞嚴,意味深長地道:“大統領切記,當斷則斷,否則必將失去一生最寶貴的珍物!”隨即,大笑著向鬼王府走去。
楞嚴看著我那離去的背影,驀的泛起一股神秘莫策,高不可攀之感……
“駕!”楞嚴一揮馬鞭,駕車秘密的返回了皇宮。
一路上,楞嚴都不停地思索著我話中的意思,似已明瞭,但卻又無法掌握,心中不禁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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