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碧翠皺起可愛的小眉頭,想了一下,隨口答道:“在碧翠眼中,你也算是個英雄俠客。雖然,你嗜血好殺,但殺的都是些該殺的人,還從龐斑手中,力保八大門派的正道人士……”
“哼。”我不客氣的打斷她的話,淡淡道:“八大門派的人難道就都是好人了,做人誰沒有自己的私心和yu望,那些所謂的正道人事,也不見得高尚到哪裡去。”平靜的看了看寒碧翠,繼續道:“我從沒有想過要保護八大門派的人,就算是有,我也是另有目的。假如有一天他們真的惹到了我,我也會毫不客氣將他們鏟除的。”
寒碧翠被我說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間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隨即馬上想到,這次我受傷,一些所謂的正道人事,也想從中揀些便宜,輕嘆了口氣,無奈道:“你還真坦白,不過,說的也有幾分道理罷了。”
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我深深的看著寒碧翠烏黑嬌媚的大眼睛,柔聲道:“說來說去,你還是愛上我了,幹脆嫁給我好了,乖乖做我的小嬌妻不好嗎?”
寒碧翠幽幽瞅了我一眼,道:“你這人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接著輕嘆一口氣,白了我一眼道:“碧翠承認是對你有些好感,但還遠沒有達到愛上你,要嫁給你的地步。再說,人家曾經發過誓,今生不會嫁人的……”
幾乎相同的話,又出自寒碧翠的口中,我心裡不自覺的又晃過秦夢瑤的影子,獵豔的心立刻冰冷下去,嘆道:“罷了,血某告辭了,相救之恩,來日定會報答。”
不等寒碧翠再說什麼,我閃身離開了她的閨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寒碧翠雙目迷茫的望著窗外,晶瑩的淚水在眼圈裡打轉,囈語道:“血逸,你好狠啊,為什麼不聽碧翠把話說完……”
離開寒碧翠後,我來到了長沙府最大的青樓“醉夢樓”,要了間靠窗的豪華廂房,揮退了所有妓女,獨自坐在窗邊,眺望牆外花街的美景,不停的喝著手中的烈酒。
回想這兩天的經歷,短短兩天內,自己就連續受挫兩次,兩個已定的目標,都無情的拒絕了自己,我自嘲的一笑:“血逸啊,血逸,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猛的灌了幾口酒,腦海中不停的閃過秦夢瑤和寒碧翠的影子,心中壓抑的我幾乎就要窒息。
“啊……”一聲悲憤的長嘯,從我口中發出,震得整個醉夢樓簌簌發抖。
瞬間,四周寂靜下來。
“誰家的瘋狗在這裡亂吠,打擾大爺們的雅興。”一個極為討厭的聲音從鄰房傳來。
這時,寒碧翠閃身近來,幽怨的看著我,搖搖頭,低聲哀求道:“他們是沖著你來的,你功力還沒盡複,忍忍好嗎?”
“哼!”我體內的殺氣蠢蠢欲動,眼神逐漸轉寒,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見我半天沒有做聲,另一女子的嬌笑聲響起道:“呦,白禽兄果然厲害,看小狗已經被你嚇了不敢再吠了。”
一把粗豪雄壯,中氣十足的男聲接道:“旦素貞小姐所言極是,我們何須與這只小狗一般見識。來!讓沈丘人敬白禽兄和旦小姐一杯。”
“哎!”一把低沉沙啞的聲音嘆道:“沒想到‘嗜血殺神’血逸竟這般廢物,江湖傳言果然是不可盡信啊!”
“滾!”我冷聲道:“不想死的話,就馬上從這裡給血某消失的遠遠的。”
另一把似男又似女的高尖聲音陰陽怪氣地道:“還真不知天高地後,受了傷還敢這麼囂張啊。我看該滾的人是你吧,省得惹的我葉大姑一個不高興,一劍劈了你。”
“哈哈哈。”我怒極反笑道:“還有何人,給血某人通通報上名來。”
低沉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道:“本人‘恆山派’掌門‘金較剪’ 湯正和,還有兩位朋友,就是‘落霞派’第一高手‘棍絕’洪當老師和‘武陵幫’的大當家‘樵夫’焦霸兄。”
寒碧翠聽完後,勃然變色,俏臉慘白無比,緊緊抓住我的手臂,急切的說道:“我們快走吧,這些人不是現在的你能應付的。”
原來這六人分別是,“沒影子”白禽、“射雁劍”旦素貞、“假狀師”沉丘人、“金較剪”湯正和、“瘋婆劍”葉秋閑、“棍絕”洪當和“樵夫”焦霸,俱是成名已久,雄霸一方的人物。要知聚則力強,分則力薄。現在七人同時出現,彙合在一起,看樣子,對我是勢在必得了。
在寒碧翠心裡,就是平時的我,想要取勝的可能也極為微小。何況,我現在傷逝並未痊癒,功力也只恢複到了平日的八成左右,別說取勝,就連全身而退,也已經是萬幸了。
我甩開寒碧翠緊握著我的雙手,淡淡地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寒碧翠晶瑩淚水順著她那嬌美的臉龐緩緩流下,一雙美目射出讓人心碎的悽美光芒,細聲嗚咽道:“求你跟碧翠走吧,碧翠什麼都答應你,還不行嗎?”
我心中一痛,溫柔的拭去她臉的淚水,艱難的點了點頭,輕嘆道:“別哭了,哭的我心都碎了,我……”
白禽那極為讓我討厭的聲音再次響起,打斷了我的話,道:“怎麼,血逸你現在才感到害怕,晚了。如果你跪下給大爺們磕幾個響頭,大爺們興許會放過你。”
我一字一頓的冷聲道:“米粒之光,也敢與日月掙輝!給臉不要臉,準備受死吧!”
我那冰冷的眼神已經變成了血紅色,射出讓人心寒的嗜血光芒,渾身上下被罩在淡淡的血霧之中,嗜血刃在我手中發出耀眼的紅芒,似是體會到我此刻的心情“翁翁”低吟著。彷彿來自九淵地獄的徹骨殺氣籠罩著整個醉夢樓。我被徹底地激怒了,這個世上再沒有人能阻止我屠殺他們,將他們永遠地送入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