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桉很瘦,不是很合身的校服空蕩蕩的套在身上。隱隱約約勾勒出蝴蝶骨優美的曲線,以及…盤旋在上面的…兩條肩帶。
易祈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意識過來之後馬上低頭避開那一處。可是,那一副畫面仍是鮮明的在頭腦裡來回不停的晃蕩。
粉色的兩根細帶…交叉在背後…脖頸處低低的打了一個蝴蝶結…平常基本看不出來,也不明顯。可是林桉一低頭,露出一截嫩白的頸子,那小小的結就很明顯。粉嫩嫩的,襯的那頸後白膩的面板愈發顯得細嫩。
窗戶開著,偶偶飄來幾陣風,略過卷子,拂過衣角,林桉的校服緊密的貼在背上,那一抹曲線越發明顯與玲瓏…
易祈低頭,閉眼,心中默唸著小時常在奶奶身旁聽她唸的清心訣。
心若冰清,天塌卟驚,萬變猶定,神怡氣靜,塵垢卟沾,俗相卟染,虛空…
卻仍舊無法的驅趕著那一幕…
其實也不是多香豔旖旎的一幕,可偏生就在易祈腦裡驅之不去。易祈認為自己著了魔,明明只是對於女生來說稀鬆平常的事情罷了,可是好像多簡單的事,一旦與林桉掛上鈎,就對於易祈來說,似乎都沒有那麼簡單了。
…
在易祈不停的祈願中,考試鈴聲又一次響起。
“最後一排同學起來收卷,只收答題卷。記得,小號在上,大號在下。”監考老師面無表情的吩咐道。
考場裡一陣“窸窸窣窣”拉開椅子的聲音。易祈站起身來,似鬆了一口氣。拿起自己的答題卡。往前走去,拿起林桉的答題卡,卻看見小姑娘猛的拽住他的手。易祈心尖不受控制的一顫。故作冷靜的抬頭,卻看見小姑娘一口櫻唇張張合合的,貝齒白到有些灼眼。
她用氣聲小聲的到了一句,謝謝你。然後展顏感激一笑,盡管臉色依舊蒼白,可是,那笑卻是明豔至極。
天知道易祈用了多大的意志力平靜的說了一句:“沒關系。”然後不帶停留的走開。易祈的心一陣酥癢,好像剛才林桉的呼吸全部都清清淺淺的噴灑在他心頭一般。
監考老師清點完考卷後,只留了一句:“好了,可以離開了。”便走出考場。
林桉拿著筆盒和仍然殘存著些溫度的水杯慢悠悠的走出考場。雖然痛經沒有那麼厲害了,可是,沒走一步,都還是可以感受到些許的酸軟,沒走一步就像走在雲端一般,飄蕩蕩的,找不到著力點。
易祈看著林桉走路不穩的樣子,幾步上前,假裝不經意的攙了林桉一把,“會不會好一點了。”出口的語調卻是意外的繃。
林桉抿唇潤了潤有些幹澀發白的唇,微微側身,躲過易祈的手,“好多了,沒事啦。”
易祈看著突然空蕩的手,目光一黯,神色卻又馬上恢複如初,不留痕跡的收回手,“嗯,那你小心點。如果真的堅持不住就去醫務室看看。”
林桉點點頭,沖易祈又感激一笑,收拾收拾書包就往教室走。早上之一一場語文,下午是物理與歷史。早上考完還得回教室繼續複習。
易祈看著林桉的背影,心中亂糟糟的。
喜歡她?
不可能!
林桉不是自己喜歡的型別,易祈很清楚。可是這又算什麼呢。愧疚吧,易祈自欺欺人的勸慰自己道。
“桉桉,你來那個了?”池璨回過頭,雙手靠著林桉桌子上,壓低了聲音,朝林桉神神秘秘的問到。同為女生,池璨一看就知道林桉狀態不對。
林桉趴在桌上,有氣無力的點點頭。
“要不要我去跑給薑茶給你喝?”池璨緊張道。
“不用了,我有泡紅糖水。”林桉懨懨的道,眼神瞥了瞥自己的杯子。
張逸傑本來捧著一張歷史提綱在讀,一聽到林桉說到紅糖水,回過頭來。恍然大悟的樣子道:“所以,祈哥整棟樓跑上跑下找老師借紅糖就是為了你?”
林桉有些出乎意料,她不知道易祈特意找老師借紅糖,還因為他跟某個女生拿的…林桉從桌子上抬起頭,看著身旁空蕩蕩的位置。心中一片濕漉,一點點甜蜜久彌不散…
林桉低頭,從書包裡掏出一盒陳芳早上給她準備的草莓,挑出幾顆最大最紅的草莓,虔誠認真的放在易祈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