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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鐵蛋忙問：“韋三餘，前面是什麼？”
“大人，再往前面走幾十步，便是出口了，他們幾個正在外面等著大人呢！”
“那你先去前面帶路！”
“是，大人！”
韋三餘聽了這話，忙轉過身去帶路，李鐵蛋緊跟身後，幾人一路沿著這越來越窄的地道往前走，沒走多遠，便聽見河水濤濤聲傳來。
“大人，前面便是出口了，你且踩在小人肩上，小人完，便低下身去，這個時候，李鐵蛋倒也不客氣，急忙踏肩而上，那韋三餘說了一聲，大人扶好了，便慢慢把李鐵蛋頂了上去。
外面早有幾個皂隸伸過手來，將他拉了上去，李鐵蛋放眼一看，只見不遠處，正是那西河水，被那天上月光一照，波光粼粼，黑中帶亮，如一條黑龍一般，神秘而美麗。
這條黑龍蜿蜒曲折，一路向上，穿過一片蘆葦叢來到了一片樹林，正欲沿山而走，卻被十幾個火把照得透明澄亮，無處躲身。
只見在那江邊上，十幾個人，有男有女，這會正在朝那縣城看去，見著一隊隊火把出了縣城，朝勾漏山方向跑去，一個臉長大黑痣的中年男子咳嗽了一聲道：“莫先生，看來這一次李鐵守住城了。”
莫少師那張死人臉，因為極度的失望而變得有些扭曲，被那白色的月光一照，更顯得恐怖慘人，口中卻平靜的道，“黃掌櫃，你也該走了。”
黃天賜摸了摸臉上的大痣，有些吃驚的問：“莫先生，難道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不了。”
“那你準備去哪裡？”
“回牢裡。”
“啥，回牢裡？”黃天賜有些不信的道：“莫先生，咱們幸得各位壯士相救，這才逃出了那牢籠，你為什麼要回去？”
莫少師稍稍平複一下心情，“黃掌櫃，老夫之所以如此做，有兩個原因：其一，老夫並未犯罪，可今日若是逃了，這罪過就大了，所以我不能逃。”
黃天賜眼光裡閃過一道不安，停頓片刻道：“敢問莫先生，這第二個原因又是什麼？”
“這第二個原因嗎？”莫少師那雙已變得古井無波的雙眼，上下打量一番黃天賜道：“老夫是為了掩護黃掌櫃你。”
“掩護我？”黃天賜一聽這話，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看了看身後幾個驚若鴻雁的小妾，“這與我黃某有何關系？”
莫少師呵呵笑道：“黃掌櫃，萬物之間皆有聯系。你想想如果今日老夫不回，那你就是逃犯，官府勢必會四處尋你。”
“可老夫如果回去對那李大人講清一件事，說你是被山賊所劫，並在途中遇害，那你黃掌櫃豈不是可以瞞天過海，白撿一世安穩？”
“哦，莫先生真願意替黃某人周全此事？”
“當然！”
“莫先生！”黃天賜一聽這話，急忙半跪在地，順帶身後幾個婆娘也跟著跪了下來，“大恩不言謝，那就有勞莫先生了。”
說著忙把手指上的翡翠扳指取下，遞給莫少師道：“莫先生，這個翡翠扳指是黃某人的信物，他日不管何人只要憑此物來找老夫，老夫必報今日之恩。”
莫少師把那扳指接了過來，捏在手中，“黃掌櫃，你我相識一場，客氣話不必多說，今日一別，不知何是再來相聚，你一路小心。”
“莫先生，你也是！”黃天賜點了點頭，對著身旁一個賴頭駝背的醜老頭道：“福伯，既然莫先生有他的打算，那咱們就走吧。”
“是，黃掌櫃！”
見著十幾個人拿著火把，護著黃天賜幾人遠去，莫少師這才把那扳指拿出來看了看，突然鄙視一番，撲通一下扔進了水裡，冷笑道。
“黃天賜呀黃天賜，這是你自已沒腦袋，可怨不得老夫無情無義了。”
“莫先生果然是高明！”突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如此以來，先生不但洗脫了罪名，說不定找人在李大人面前美言幾句，你還成了大好人呢。”
“誰？”莫少師只覺背後一冷，轉頭去看時，見月色之中，蘆葦之旁站著一個男子，他身穿黑色夜行衣，頭上帶著面罩，除了兩隻眼睛，什麼也看不見。
莫少師看了這身打扮，頓覺不妙，口中仍問，“你到底是誰？”
“莫先生。”那人並不回答，只是向前一步，“你老聰明過人，難道想不明白，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來找你是為了什麼嗎？”
莫少師老眼一眯，稍作思慮道：“在這個時候來找老夫，只可能有兩個目的，要麼是殺老夫，要麼是救老夫，敢問壯士是為了哪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