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丹塵聽罷又是一奇,“是什麼?”
“這家主便是家族中最有權力的人。”
“哦,徒兒明白了,就相當於咱們的族長。”
“對。”
二人一面說著,一面往前走,大概走了一百多米,便見著這山洞突然變得狹窄起來,只覺一股涼風吹來,不由後背一滲,又有叮咚水聲傳來,在洞中回蕩一圈,悠揚深遠,好似自天外而來。
過了這狹窄處,便見眼前突然一亮,天上地上,到得都是燈火,原來這裡面竟有一個水塘,水塘邊上,還有一小木屋,遠遠一看,那小木屋上下都是火光,還真有一點玉闕仙宮的樣子。
這一會在那小木屋旁,站著一個中年人,看那形貌,大概四十出頭,他手中拿著一個銀制酒杯,旁邊還放了好幾壇酒,一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正在給他倒酒。
也許是因為見著弘陽子二人來,那毛頭小子一分心,手中酒壺一歪,竟把那酒倒進了水塘裡,那中年人見了,大喝一聲,“如此好酒,豈能浪費。”
說罷竟跪在水塘邊,把頭鑽進了水裡,在那落酒處猛喝了幾口之後,這才把頭伸起來,長吸了幾口氣,醉醺醺問道:“對面所站是何人呀?”
“丹塵,這便是酒了。”弘陽子低語一句,方才隔著水塘,笑笑喊道:“貧道弘陽子,前來送信,還請四當家行個方便。”
那人搖搖擺擺地站了起來,喝了一杯酒道:“在下宋國柱,早就聽聞道長能掐會算,靈似仙翁,今兒你老給算算,這塘叫什麼名?”
弘陽子笑笑道:“四當家的,貧道聽靜觀道友說,要見大當家的,只需四句詩,一句對一關。何以今日,五當家的誘之以色,四當家的卻要考之以迷呢?”
宋國柱又喝一杯酒,大笑道:“道長有所不知,當年那靜觀坤道來,手上有莫老爺的手令,自然不需一關一關的過了,道長你可有他的手令?”
弘陽子呵呵笑道:“既是如此,那宋道友且先說一字出來,貧道據此算一算?”
宋國柱把那酒壺提起,又喝了一大口,“那好,在下要問的是這水塘的名字,就給一個塘字吧?”
弘陽子想想道:“這個塘字,左邊一土,右邊一個唐,而宋道友你是隔著水塘問貧道,那這中間還應有個水字。”
“這有土有水,必有木生,加上這一個唐字,那便是一個榶字,這榶字意為榶棣,二字皆有一個木字,雙木為林。”
“如今我們又在石洞之中,上有一廣頂,那便是林上加廣,便是一個麻字,所以這塘應該叫麻塘。”
話音剛落,便聽水塘對面傳過來撲的一聲,那宋國柱一口酒噴在火上,哄地一聲燃起,照得他油臉發光,驚訝無比,臉上那道大疤一揚,大喊一聲:“放船!”
“是!四當家的。”
身旁那毛頭小子急忙放下酒壇,上了小船,劃了過來,讓弘陽子二人上了船,載到了對岸,宋國柱遞給二人一人一杯酒道。
“老道長果然是名不虛傳,喝了這酒,咱這關就算過了!”
“幹!”丹塵見這宋國柱豪氣幹雲,拿起酒杯,便要去喝,卻被一旁的弘陽子一把奪了,扔在地上,只見火光之中,那酒滋滋一響,冒出一陣白泡來。
原來,竟然是毒酒。
宋國柱愣了一下,旋即哈哈笑道:“老道長果然江湖老手,這酒關算是你過了,請!”
說罷,像個沒事人似的,帶著二人一路往前走,只見這路走著走著,又是一窄,變成了一個一人當關,萬夫莫甚的小洞。
宋國柱抱拳道:“老道長,出了這寶闕洞,再往前走,便是白沙洞,三哥就在裡面等你,你老請吧!”
“請!”弘陽子說罷,帶著丹塵進了那僅容一人過的小洞裡,丹塵見著宋國柱回去了,忙上道悄聲問道:“師父,剛才這水塘的名字這麼奇怪,你是怎麼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