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想滅小人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張大人的狗頭軍師莫少師。”
“莫少師?他為何要這麼做?”
趙大富一聽這話,又是往地上一跪,摸起淚來,“大人,因為,因為這莫少師見小人的女兒有幾分姿色,便想強佔她為小妾,小人不願,他便要將小人置於死地。還請大人做主呀?”
“那趙員外可願與他對簿公堂?”
“這,這,這—。”趙大富一聽這話,卻是抬起頭來忙道:“大人,小人與那莫少師相交數年,他雖無情但小人卻不能無義。”
“又再說了,人言可畏,這事要是傳出去,怕是小人女兒清白之名難保,以後再難嫁人,還請大人見諒。”
“不過,不過小人願意將小人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訴大人,只求大人能看在小人只是一員外,手中即無權又無勢,很多事情都是被逼所為,能放過小人一馬。”
李鐵蛋見著趙大富想鑽空子,也不答話,只是看了看柴師爺,柴師爺冷哼一聲道:“趙大富,你要大人放你一馬,那也得看你犯了什麼罪,小罪可免,但大罪難赦。”
趙大富忙道:“這些年來,小人不過是幫那莫少師背了那侵田之名,若是大人肯放小人一馬,小人願意拿出錢財補償他們。”
柴師爺冷哼一聲,“這些事不由你說了算,大人事後自會查核。不過,今天你若是肯將所知盡數說出。”
“到時大人定將功折過,從輕判你,興許你還能享享清福,抱上外孫,可是你若仍是執迷不悟,枉圖隱瞞事實,誰也幫不了你?”
趙大富見著李鐵蛋並沒說話,知他已經預設,忙磕頭如篩糠的道:“有大人這話,小人就安心了,小人願意將所知道的事,全部告訴大人。”
李鐵蛋咳嗽一聲,“趙員外,那你知道些什麼?”
“大人,不瞞你老說,小人與這莫少師家算得上是世交,咱們從小玩到大,沒人比我更知道他了。他這人年青時倒沒什麼,不過是喜歡賭錢而已。”
“可後來他屢試不中,便像變了個人似的,經常說一些攻擊朝廷大法的話,後來被知縣張弼關了半月。出來之後,是不胡亂說話了,可人也變得孤僻起來,連常說也不說了。到了後來,他便在家中開了私塾,對了,這張縣丞便是他第一年的學生。”
李鐵蛋聽到這裡,不由一驚,忙問:“張縣丞也是莫少師的學生?”
“大人,是這樣的。這莫少師第一年開私塾,因為他名聲不好,縣裡沒有一個人信他,就只有這張縣丞因為家裡窮沒錢讀書,便抱著試一試的心,欲無償試學一年,沒曾想他竟然同意了。”
“這事縣裡的人都知道嗎?”
“大人,這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還有幾個人記得,而且後來這莫少師見著張縣丞是個可造之材,便將其推薦到了州學去。所以呀,現在很多人都只知道張縣丞是州學出來的秀才,並不知道他是莫少師的學生。”
“原來如此!還有呢?”
“後來這八年倒也沒有什麼,不過,自從這張縣丞考中了秀才,當了這縣丞以來,這莫少師便一改之前的孤僻性格,重新跟咱們這些人往來。”
“再到後來,這北流縣時有山賊來滋擾,失蹤死亡人數逐年增加,莫少師便利用與張縣丞的這層關系,開始伺機侵吞他人田地。”
“他又怕官府追查他,便讓小人,還有縣中其他大戶,先行侵吞,然後他再吞咱們的,我們這些人無奈,只有受他裹挾,替他背下了這名。”
“還有,在三年前,也就是嘉靖二十九年,莫少師枉圖賄賂縣教諭王材美,被知縣吳明義判了三月監禁,可不知為何只關了一月就出來了。”
“大人!”說到這裡,趙大富又變得激動起來,“小人,小人就知道這些,哦,對了,還有今天那莫少師說大人你想侵吞小人的金子,置小人於死地。”
“豈有此理!”李鐵蛋聽了這話,並沒什麼過激反應,倒是那柴師爺氣得鬍子一翹,“這莫少師也太壞了,竟然背後中傷大人你。”
李鐵蛋沒有答話,只是把趙大富扶了起來,“趙員外,你兩次相助於本官,本官必銘記於心。你放心,本官定會依照朝廷法績從輕處罰你所犯之事。”
“另外,本官聽你那女兒有意於袁子龍,那袁子龍無父無母,不如就由本官做個媒,成了這件好事,你老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