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看似是失去了黃天賜這個財神,可實際上卻免除了你的後顧之憂,得到了更多發財的機會。”
“張敬修,老夫問你,這種結果,怎麼能說你輸給了他,他李鐵又憑什麼說贏了你?”
被這一罵,張義德長有一口氣,頓渾經脈通泰,渾身舒暢,忙抬起頭來,擦了擦臉上淚水,“先生,你的意思,此次李鐵看似贏了,卻是狠狠地敗給了我,不,敗給了先生你—。”
說了這麼多,莫少師不由感覺嗓子幹得難受,喝了幾口茶道:“正是如此。”
張義德嚥了一口口水,看了看那茶杯,道:“先生,可,可學生還是不明白,學生現在怎麼就贏了那李鐵?”
莫少師冷哼一聲,“所以說,你要多去請教請教這弘陽子,這關鍵就在於一個變字。如今這形勢表現上看來,的確是李鐵佔了上風。”
“可是,你想過沒有,現在這些大戶豪紳,見了黃天賜的下場,他們會怎麼想,難道感謝李鐵鐵面無私嗎?還是對他歌功頌德?”
張義德又咽了一口口水,看了看屬於自已的茶杯,“先生,你的意思是,現在這些人,都在背地裡恨著這李鐵呢。”
“正是如此。”莫少師說著,又喝了一口茶,“敬修,今天這事,老夫就唸在你不懂,就不和你計較了。可是,如今正是這見高下的時候,一切之事,你一定要聽我的。”
張義德實在忍不住渴了,急忙爬了過去,把那茶杯端著,猛地灌了一口,複又說道:“先生,學生以後再也不敢懷疑先生了。那先生說說,如今我們應該怎麼把這些人拉過來。”
莫少師把臉一板,“你也是快四十歲的人,還跪個什麼跪,起來吧,老夫這就給你傳授秘訣。”
張義德聽了這話,如獲重赦,急忙從地上爬了起來,給莫少師倒了一杯茶道:“先生你說吧,學生洗耳恭聽。”
莫少師這才微微一笑,“附耳過來!”
“是!先生!”
...
酉時剛過,江風樓的掌櫃劉青山便開始忙活了,這兩年生意不好做,他也沒怎麼請人,一旦客人多了,他這掌櫃不但要打算盤拔珠子,有時還要幫著廚子殺雞殺魚什麼的。
這一會他剛從後廚裡鑽了出來,便見著一身便服的李鐵蛋帶著杜川走了進來,有了白日裡那一照面,他這個眼尖的掌櫃,自然已經認識了這個新來的知縣大人。
但見著李鐵蛋的鬍子突然長了許多,好像變了個人似的,又慮著黃天賜的前車之鑒,他也不敢冒然相認,只是盡著掌櫃應有的本份,上前抱拳道:“二位爺,裡面請。”
又忙對著堂內喊道:“大壯,快帶二位爺上二樓,開個雅間。”
那聲音剛落,便見一個麵皮還算白淨,長得也算俊俏的小廝跑過來打了個橫道:“二位爺,樓上請。”
李鐵蛋今天特意穿了一件顯老的灰色夏布直裰,又找了一頂四方平頂巾帶在頭上,還找人裝了個假鬍子,為的就是不讓別人認出他。
這會見著眾人並沒認出他來,心中不由輕松許多,忙沉著聲道:“已經有朋友等著了,我們直接上樓就行。”
劉青山忙道:“請問二位爺的朋友在哪個雅間,讓這小廝領著你們上去。”
李鐵蛋想了想道:“鳳來閣。”
劉青山愣了片刻,急忙喊道:“大壯,還不帶二位爺上去。”
“是,掌櫃的。”
那大壯看了一眼李鐵蛋二人,又看了看劉青山,方才帶著二人沿著那仄仄樓梯,一路上了二樓,往著最裡面一間雅間走來。
那大壯又打了個橫道:“爺,這兩位公子已經在裡面等了有些時辰了,你老請進。”說罷,便轉身往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