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請吩咐。”
“從本官招的那幾十個皂隸捕快當中,選上會水的,把你那水桶呼吸法學會,等到了六月十六那天,本官自然會告訴你這寶貝是什麼。”
“是,大人。”
...
眼見著已是六月十五,離李鐵蛋所定的宴請之期還有一天,黃天賜顯得越發焦急了,一大早他結束了他那皇帝般的起床用餐儀式之後,便在院子裡轉起圈圈。
這些天來,整個北流縣城,大事沒有發生一件,搞笑的事倒是有一件。
每天天剛亮,便見著杜川帶著三十多個捕快皂隸,人手拿著一個無把大水桶,出了東門,跑到北流河邊,衣褲褲子一脫,開始沒羞沒臊的裸泳。
直弄得縣城的老小娘們,一個個都不敢去東城洗衣打魚,只得到相對較遠的北邊,去西河邊幹活。
可自從上次占卦之後,黃天賜那顆心總是吊著,為了謹慎起見,他給護院們每人發了一兩銀子,又讓幾個能打的家丁換上武裝,拿起家夥,每天早中晚各三趟,在院子裡來回巡邏。
這會這群人見著黃天賜走來,一個個打起了精神,叫了一聲老爺,黃天賜看了,滿意地點了點頭,問那領頭的道:“昨天下午到今兒早上,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沒有?”
那領頭的長得又黑又幹,外號叫做鐵猴子,是個眼尖手利的主,聽了這話,急忙打了個拱道:“回稟老爺,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就是那些娘們,天天在後面的水渠裡洗肚兜、衛生帶,倒屎又倒尿,把後院的荷花池弄得一股尿騷味。”
黃天賜聽了這話,臉一黑,“這些個臭娘們,那西河那麼大,她們不去洗,偏跑到老爺我家的水渠裡來洗這些髒東西,這不是給老爺我添晦氣嗎?你現在趕快帶幾個人出去,把她們都老爺我趕走。”
“是,老爺!”
那鐵猴子聽了,急忙帶著眾人出去了,黃天賜則繼續往裡面走,一路過了三門、四門,走到了後院來。
只見後院之中,那顆榕樹長得枝繁葉茂,龐臂遮天,比那院牆都要高出一倍,有許多根樹枝,甚至伸出了院外,感覺用繩子一拉,都可以進到這院子裡來。
黃天賜心中一個咯噔,急忙大喝了一聲,“覃大牛何在?”
“老爺!”覃大牛人未到,聲音已經到了,一會便見著他氣喘呼呼地跑了過來,“你老有什麼吩咐?”
“送信的人回來沒有?”
“老爺,還沒有。”
“他一回來立即來報。”
“是,老爺。”
“假銀子都停發沒有?”
“前兒便停了。對了老爺,那花豬小人已經物色好了,還送不送?”
黃天賜想了想,“先不送了。”
“是!老爺。”
“夫人那尊玉觀音,打理幹淨沒有?”
“幹淨倒是幹淨了,就是夫人有點不高興。”
“這個老孃們,就是頭發長見識短,這男拜觀音女拜佛,這觀音本就應該是男人拜的,送給知縣大人有什麼不好?”
說到這裡黃天賜長吸了一口氣,“算了,懶得跟她這個老孃們計較,這樣,你一會去一趟李寡婦家,把她家那尊紫檀木佛買過來扔給夫人。”
“可小人聽說那紫檀木佛,是她那死去的丈夫當年從雲南邊上揹回來的,她當成命根子一般供著,她未必肯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