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蛋搖了搖頭,“如果這樣的話,豈不是給了他們處理罪證的時間,還不如強攻呢。”
“正是如此,所以老夫思前想後,也覺得強攻為上策,搜查為下策。”
“攻是要攻,但要把我方傷亡減到最少。”李鐵蛋看著那圖,發了一會呆,突然指著前院的小河道:“柴師爺你還記不記得,這河裡的水是活水還是死水?”
柴師爺被這突然的一問,問得眉頭一皺,“大人何有此問,這河裡的水,自然是活水了。”
李鐵蛋聽了這話,又分別指了指其它幾個院子,最後把手停到了後院,指著那荷塘道:“柴師爺你再看,黃天賜這大宅子裡,每個院子中都有水景,你說說這怪不怪?”
柴師爺摸了摸鬍子道:“的確有點奇怪。這宅子盡管有風水之中,可如此多的水景,在眾多住宅之中,倒真是少見?大人的意思是—。”
“本官的意思,這水從裡到外,一路沿伸,說明這關院的河水,有可能並不是地下水,而是河水。”
“河水?這北流縣城雖是鄰近北流、西江二江,可卻只有北東二面鄰水最近,但這黃天賜住在西邊,哪裡來的河水?”
李鐵蛋喝了一口甜酒,“這個暫不好說。不管了,先吃飯,等吃完飯我跟杜捕頭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好!”杜川一聽,嚥了口口水,拿起筷子就開幹,柴師爺卻只是小酌了一口,“那如果這水真是河裡來的,大人準備怎麼辦?”
李鐵蛋邊吃邊道:“如果真是這樣,本官就看能不能來個遁地,神不知鬼不覺地摸進黃天賜的宅子裡。”
柴師爺聽了眼睛一亮,“大人的意思是—。”
“對,就是這個意思。”
“好,吃飯。”
柴師爺說罷,也動起了筷子,三人幾下吃完之後,柴師爺去了值房,處理諸如縣衙修葺,牢房重建等鎖碎事務,李鐵蛋則帶了杜川,去探查那有無河流之事。
誰知,剛走到一個巷子口,李鐵蛋便覺身旁身後伸過來一隻手,一把將他拉進了巷子裡,他急忙轉頭一看,才知那人竟是一杜川。
只見這一會,杜川那張長滿鬍子的大臉,變得有些緊張起來,伸頭看了看外面道:“大人,有人跟蹤咱們?”
“什麼?有人跟蹤我們,本官怎麼沒發現?”
“大人你看!”
杜川說著指了指遠處,李鐵蛋順著他所指望去,只見一個女子,身著藍色勁衣,頭戴苗人頭飾,這會正在四處張望,好像在尋找什麼。
李鐵蛋看了看,才知此事不假,忙問:“杜捕頭,你是怎麼發現他在跟蹤我們的?”
杜川把頭收回來道:“大人,小的從小行走江湖,早就練成了耳聽八方,眼觀六路的本事。這女子一路上雖是裝著看東看西,小心得很,卻難逃小的這雙眼睛。”
李鐵蛋忙把頭也收了回來,“今兒幸好有杜捕頭你在,要不然本官還不知呢的,只是不知她是黃天賜派來的,還是張縣丞派來的?或者是其他人派來的?”
杜川把肩頭刀柄一摸,目光一雄,“大人,要不要小的去把她抓來,讓大人你問個究竟?”
李鐵蛋想想道:“先不要打草驚蛇。這樣,現在咱們先把辦正事,一會完了,你讓袁子龍帶人查一下她再來稟報。”
“是!大人!”
杜川說罷,便一路進了那條巷子,帶著李鐵蛋東一走西一走的轉了一圈,這才又上了大街,一路往西門而來。
出了西門,便遠遠見著一條大河,好似天邊而來,洶湧澎湃,波濤萬裡,正是西河,在其不遠處,還有一條白龍,也是波瀾壯闊,正是北流江。
這兩條河流一北一南,環繞包合半圈,彙入縣城之東的登龍橋附近,直往東朝繡江而去,一路過廣西合浦,進入珠江水系,流入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