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俊臣聽了這話,猶如獲了赦免,急忙往旁邊一讓,對著張義德抱了一拳道:“縣丞大人,小的不服你這句話。”
“有何不服?”
“當年,縣丞大人初來北流縣,前往一廂裡調解紛解,亦有江湖人前來挑釁,縣丞大人你三步摘葉,五步飛花,以一場決鬥,讓那江湖人當場啞口無言。難道大人你就不是朝廷命官?”
張義德望著藍俊臣,目光突然變得幽遠,好像在回味那場精彩決鬥,又好像在展望自已的未來,“藍俊臣,本官在說你,不是在說別的江湖人,況且知縣大人乃是大家出生,豈能。”
“張大人!”李鐵蛋聽到這裡,總算是明白了這三人的意圖,就是要逼他與這藍俊臣來一場決鬥,如果李鐵蛋認慫,或者是輸了,那以後他就自然而然地低了張義德一頭。
明白了這層用意,李鐵蛋知道已沒有後退的餘地,“敢問你當初與那江湖人比試的是什麼?是刀是劍,還是弓駑長矛?”
張義德目光裡閃過一絲得意,呵呵笑道:“大人何必這麼認真呢,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提也罷。又再說了大人乃是大家公子。”
“說,比的是什麼?”
藍俊臣見著李鐵蛋已經上當,鼓起勇氣,轉過身來,一字一頓地道:“大人,你可是堂堂朝廷命官,那命比金子都貴,小的斷不敢與你拼刀拼槍。當年,縣丞大人也是考慮到這一層原因,便與那江湖人比了摘樹葉。”
藍俊臣說著,又上下打了一番李鐵蛋,“小的觀大人身高與小的相差不多,小的鬥膽,就與大人比摸那儀門門頭上的字,大人看能否可行呀?”
李鐵蛋轉頭望了望那儀門,只見其高有兩米多,那字還要高一些,大概兩米二三,而他有一米八,也就是他要起跳五十公分左右,方向摸到這匾額。
“本官就跟你比!”
說罷,李鐵蛋將頭上羽翅官帽,掛在樹梢上,又拿起官袍前擺,掛在腰帶之上,看了看藍俊臣道:“咱們都在手上摸點泥灰,以作記號,看看到底誰摸得高。”
“好!”
藍俊臣見著李鐵蛋面無懼色,也不敢怠慢,慢把衣擺收起來,系在腰間,“那小人就得罪了。”說罷,在地上摸了一把灰,長腿大邁,腳下如風,朝那儀門跑了過去。
李鐵蛋這身體二十五六,正是朝氣蓬勃,力大氣猛的時候,只見他摸了一把地灰,長吸一口氣,繃直的雙腿用力一彈,幾步便追上了藍俊臣。
那藍俊臣本以為李鐵蛋一介書生,又是大家公子,定是手無縛雞之力,腳如麻花亂盤,卻沒想到這大人竟跑的比兔子還快,咬了咬牙,加快速度,與李鐵蛋平行而沖。
使出吃奶的勁,幾步跨上前去,雙腿猛地一蹬,像一隻青蛙一般,躍起兩尺多高,大手一揚,啪一巴掌拍在那儀門之上。
他剛落地,便聽又是一聲啪響響起,他心中甚急,心抬頭去看,只見那旁邊的灰印,竟比他的高了足有一掌長。
“這,這不可能!”看著那灰印,藍俊臣羞得一張臉,黑中透紅,烏得跟茄子一樣,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不信地說道。
眼見已是身心俱敗。
不過,那張義德卻是久經沙場的人,臉比城牆都要厚上三尺,眼見藍俊臣落了下風,急忙摘下樹梢上李鐵蛋的官帽,捧著走過來笑道。
“大人果然是英偉不凡,健如雄鷹呀!沒想到竟有如此身手,實令下官汗顏呀。不過。”
張義德說著,又看了看趙德柱,那趙德柱點了個頭,便大步上前,打了一拱道:“啟稟大人,不過小的還有一問?不知當不當講?”
李鐵蛋知道他們還沒死心,又要出什麼么蛾子了,接過那官帽,仍是戴在頭上,長吸一口氣道:“有什麼事,盡管問吧?”
“小人就是想問一問,以往每年都是四月份發年奉,這眼看都要到七月份了,不知這年奉什麼時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