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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人的聲音嘶得像一隻公鴨一般,應該是失聲了,低沉而無力,頓了頓道:“我找知縣大人,請問他在嗎?”
王老二忙回:“大人昨天趕了一天的路,昨晚又看了一晚的文案,醜時才剛剛睡下,你老行行好,讓大人再睡會吧。”
那人白皙的臉上一紅,咳嗽幾聲,低沉說道:“沒想到新來的知縣大人如此勤政,上任的第一天,便挑燈夜讀,那我便在這等一會吧。”
李鐵蛋忙走過去道:“這位公子,請問你找我,不,本大人有什麼事?”
那人愣了一下,好像不太適應一個當官的這麼說話,半響才拱手道:“回稟大人,小人乃是北流縣平政村人,來此是要告狀!”
“狀告何人?”
“縣裡的寶通錢莊。”
“什麼?你要告誰?”
“寶通錢莊!”
昨晚看了一晚上文案,他對這寶通錢莊,有了新的認識,其於嘉靖二十一年,便在北流縣開著,如今已經是十一個年頭。
平時除了替人代管錢財,換金換銀,還幹著當鋪的營生,古董銀財什麼都收,大掌櫃的姓陳,人常住在梧州府,這裡的生意一直都是黃天賜這個分號掌櫃在打理。
據王老二昨晚說,三年前山賊來攻之前,這店裡突然來了幾十號人,把整個錢莊修得像鐵桶一般,別的不說,就說這四周的院牆,也有一丈多高。
等山賊來了那天,整個北流縣都被山賊搜了個遍,唯獨這寶通錢莊,沒有一個山賊進得去不說,還死了幾個貪心的。
從這之後,這寶通錢莊簡直就成了北流縣百姓的鐵褲衩,總是護著人們的命根子,有關繫到身家性命兒孫福祿的重要物件,他們總是會先想著它。
是以自從這知縣死了之後,寶通的生意不但沒有變差,反而變得更好了,幾乎天天都是爆滿,可以說聚集了整個北流縣的半數財富。
想到這裡,李鐵蛋不禁要問,如此大的金庫,山上的黃金彪怎麼不眼紅,難道就因為這寶通錢莊的大院,修得像鐵桶一般?
想到這裡,李鐵蛋看了看那少年,收住心神,沉住氣道:“你要狀告它什麼呀?”
那少年抬起了頭,“在這之前,小人還想確定一件事。”
“什麼事?”
只見他那雙水汪汪的眸子裡,突然射出兩道寒光,“小人得知道知縣大人你,能不能,或者說敢不敢為小人做這個主!”
“大膽!”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斷喝,柴師爺的臉,黑得如鍋底一般,“哪裡來的刁民,是誰讓你跟咱家大人這麼說話的?”
柴師爺的這一聲斷喝,在理又在勢,震得一旁王老二一驚,急忙大喝一聲,“見了咱家大人,還不跪下!”說著便去按那人,可人身子一挺,便將王老二震倒在地。
只聽他振振有詞地說道:“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也。若大人不能為小人做主,何談大人?若大人不能為大人,小人何必要跪?”
他這一句話,雖因聲音嘶啞,說得近似於聽不見,可落在李鐵蛋心間,卻燒得像火一般,這讓他想到了一句打油詩:
當官不為民做主,
不如回家買紅薯。
當官若怕攔路虎,
幹脆回家喂毛驢。
可滿腔熱血到了嘴邊,卻只有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