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鐵蛋心度必是那些個山賊已經來了,便又虛著眼去看,只見為首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山賊,又瘦又幹的臉上長滿了鬍子,乍一看像只猴子。
他看了看老柴,三角眼裡閃過一道殺氣,口中喝道:“那個柴什麼的,昨兒大當家的話,你沒聽見是不是?三天時間,滾出北流縣,否則立斬無赦!”
老柴將扁擔緊握在手中,瘦的皮包骨的臉上不削一笑,“他黃金彪一個賊首,算個什麼東西?我家大人,才是這北流縣的正主兒,沒人能把我們趕走!”
杜川一聽,急忙把李鐵蛋放在地上,上前幫腔道:“老柴,你說的對。他媽的,你們這群鳥人算個什麼東西?”
“我家大人乃是北流縣知縣,是朝廷親授的七品命官,你們若是識趣,就快快離開,否則別怪我杜川不客氣。”
那賊首哈哈大笑一聲,從馬上跳了下來,“柴廢狗,還有你,杜什麼的,我告訴你們,那李鐵這會早就被山鷹給吃光了,還有個屁的人。”
“現在,我勾漏山六當家陳大麻子,就給你們一柱香時間,你們若能跑出北流縣,我便饒了你們,否則,哼哼,別怪我刀下無情。”
老柴臉上一怔,愣了半響,方拿著扁擔往後一退,和杜川站在一起,護著身後的李鐵蛋,口中喝道:“陳大麻子,放你孃的狗臭屁,大人現在活得好好的,就在這呢。”
陳大麻子看看眾山賊,哈哈笑道:“兄弟們,給這兩個打死不認命的狗奴才說說,他們家大人上前天是怎樣渡過的。”
一個山匪聽了,從馬上跳下來,看著二人壞笑道:“你們兩個狗腿子,給小爺我聽好了。前天李鐵那廝,被大當家的綁在樹上,讓山寨裡的幾百號兄弟,輪著用尿滋了他一天,整個人都被尿泡軟了。”
一句話把眾山匪惹得哈哈大笑,有的道:“什麼狗屁知縣,什麼狗屁朝廷,不過都是泥做的菩薩,被我們那尿一泡,當天晚上就瘋了。”
有的嬉笑:“豈止是這樣,這李鐵被尿滋了後,還嫌不夠,非要四處找屎吃,我們攔都攔不住,聽說他吃飽了,就跳崖自盡了。”
有的道:“是呀,那山崖比天都高,不要說是人,就算是石頭掉下去,也得摔成粉,你們現在有個狗屁的大人。”
老柴氣得臉色發青,雙手發抖,沒想到這幫山匪如此歹毒,簡直連豬狗都不如,咬著牙道:“你們這群畜牲,老夫跟你們拼了。”
說罷,就要上前。
杜川先是吃了一驚,急忙一把拉住他道:“老柴,你激動個啥,大人不是還在嗎,我剛剛聞了,他身上根本沒有尿味,定是這些龜兒了哄你的,你別上當!”
劉大麻子哈哈笑道:“杜什麼的,我敬重你是條漢子,不跟你一般計較,你說你家大人還在,那就讓他出來說一句話。”
杜川忙上前道:“劉大麻子,我家大人中暑暈倒了,有本事你就在這等著,我現在就去弄醒他。”
說著取下腰間牛皮水壺,就往李鐵蛋而來。
劉大麻子看看躺在的李鐵蛋,不由愣住,心中暗道:我明明親眼見著大當家把他扔下了山,怎麼會在這裡?
可他卻沒把這話說山口,招手道:“兄弟們,都給我下來,管他是真是假,我們先用尿把這小子給滋醒了再說。”
那些個小羅羅聽了這話,急忙策馬上前,見著被扶著坐起來的李鐵蛋,竟與那李鐵一模一樣,也是紛紛吃驚不已,一個個議論了起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
“該不會是大當家騙人的吧?”
“怎麼會!也許。”
“也許什麼?”
“你們在山上呆了這麼久,沒有聽說過一個傳說麼?”
“什麼傳說?”
“傳說這勾漏山乃是當年葛洪成仙之地,因他在天上呆的久了,常思念此地,便偶爾化作山民,來山中小住,若是遇見可救之人,便會施法救之。說不定—。”
“說不定這李鐵是被這葛神仙給救了?”
“正是。”
“那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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